“王大公子,何必裝的這么好呢,你早就醒來了。”
謝南洲沖著他的背影,冷漠道:“我準備要救你母親的時候,不過是說了一句時間不夠,你立馬裝暈,我不得不讓人把你送到馬車上,想著在想想辦法,救你母親出來,可惜了,你母親得知你活著出去,比自己出去都要高興,甘愿守在那里,抱著假人在那里偽裝,只為了讓你逃出生天,果然,唯有父母才能這么對待自己的孩子。”
謝南洲說話間,嘲諷的語氣更加濃烈,“說起來,王大公子今年十九歲了吧,聽說成日里偷雞摸狗,犯了事,就回去找你母親訴苦,我要是沒有記錯,你原本有好幾個庶出的弟弟,可是都被你以各種各樣的理由,給除去了。”
“難怪王大人用自己的死來換你活著,你要是死了,王家真的沒人了。”
王宏光聽謝南洲如此說話,他早已站在原地,他身體止不住發抖,忽然之間,撲通一下跪在地上,他面上全是驚恐之色,“謝大人,謝大人,我知道都是我不好,我不該因為害怕而暈倒,我沒有救出我娘,是我的錯,我太膽小了,我真的太膽小了,我錯了,我真的錯了,謝大人,你放過我吧,求求你,求求你。”
王宏光說著,一下子哭起來,他不住磕頭,不住求饒,似乎謝南洲救了他出來,就是為了再殺他。
江隨雁看不下去了,“王公子,你是不是搞錯了,分明是我們救了你,怎么你現在搞得好像是我們要害你,你這么做,什么意思呢?”
王宏光根本不看江隨雁,他還是磕頭求饒,對著謝南洲叫屈,“我真的不知道會發生這種事情,我王家的人,一夜之間都沒有了,嗚嗚。”
他低頭痛哭起來,身體還在顫抖,聲音都有些啞了,這個樣子,不像是偽裝出來的害怕。
江隨雁看向謝南洲,謝南洲臉上的譏諷更甚,只是他沒有繼續說,“行了,王大公子在外是什么形象,我還是很清楚的,你沒必要在我面前偽裝。你爹已經死了,你們王家滿門,就只剩下你一個人,我答應了你爹,要照顧好你,一定會做到,這幾日,你就在這個小院子里呆著,不要出去,若是被人發現,我就沒辦法保證,你能不能活下去。”
王宏光擦著眼淚,“我不出去,我哪也不去,我只聽謝大人的。”
謝南洲似乎不想看他,拉著江隨雁的手走出去,對著聶馳宇道:“安排幾個靠譜的人照看,記住了,不能讓人發現他在皇覺寺。”
王宏光在房間內不知給謝南洲揮手示意,哪怕謝南洲已經走出院門,他還是一個勁的揮手,直到馬車離開,他才把胳膊放下去,垂在身體兩側。
他站在原地,適才的哭泣和委屈早已不見,已經換成了一副陰冷的,好像要吃人的神色。
若是謝南洲在這里,看到王宏光如此表情,必定會想著,此人留不得。
馬車上,江隨雁給謝南洲揉著肩膀,看他一臉疲憊的樣子,有些心疼,“一定要這么做嗎?王家的事情,皇上有了定論,若是被人發現,你救了王家的人,那該如何是好?”
謝南洲拍拍她的手,“放心,王宏光不會在這個時候給自己找麻煩的,我只要找準時機,送他出城下江南就好。”
江隨雁趴在他的肩膀上,“你之前說,王宏光是知道你要救他母親的,為什么最后暈倒,就不救了呢?”
“我還從未見過這種,可以拋棄母親的兒子。”
謝南洲側頭看著江隨雁,“你可知,我不過是說了一句時間不夠,還要找他母親,只怕走不了之列的話,他便暈了過去,而且,他是裝暈,我自然是沒有那個時間準備救他母親,好容易找到,他母親也讓我趕緊走,說是只要王宏光活著,她死而無憾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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