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現在,他得知百姓都在跪在皇覺寺外,感念他的恩德后,對謝南洲的不滿,也降了些許。
太子齊子桑一直都在自己宮殿,他因為那死魚的事情,心頭有些著急,想要去問皇上,可是沒有膽量,聽聞謝南洲在皇覺寺外施粥,他迅速出門,趁著天色漸黑,朝著皇覺寺走去。
江隨雁還在粥棚低頭忙碌,忽然聽到前面一陣騷亂聲,她走過去看情況,還沒到跟前,就聽到有人大聲道:“這是摻了石頭的粥,謝大人一片好心,結果被這個女的給破壞了,這種人,真是該死。”
江隨雁愣了一下,她一心施粥,誠心可鑒,如今倒是謝南洲無事,她有事了。
春夏連忙拉著她的胳膊,“小姐,不要去,有人鬧事,我去找主子。”
江隨雁擺手,“他今日一天都在占卜,還是不要打擾,我去看看。”
走到跟前,只見兩個中年男人扶著一個女的,那女人臉色卻黑,雙眼無神,捂著肚子坐在石頭上,看到江隨雁走過去,她立刻尖叫道:“就是她,就是她,我親眼看到她往粥里放了東西,她是想要害我。”
江隨雁還未開口,其中一個男人即刻跳起來,指著江隨雁的鼻子,“我知道了,你就是小姐嘴里說的仇人,你一定是看到我們是方家那邊的仆人,所以故意折磨我們對不對?”
江隨雁有些發愣,方家?
“方小姐也在前面的地方施粥,你們既然是方家的人,為什么不去方家的施粥棚,反而來我這里?”
江隨雁眉頭皺成一個川字,“故意找事嗎?”
“我呸,我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,之前還想著,你在佛子身邊,必定是心眼好,可現在看來,也不過是個睚眥必報的人。”
男人大聲嚷嚷,“我們要報官,我們要報官,讓應天府的蘇大人,為我們做主。”
江隨雁覺得這人是不是腦子有病,她不想過多糾纏,對著身邊的人道:“把他們趕走,別在這里礙眼。”
說著,她轉身要走,被男人大聲喝住,“你是不是心虛了,你就是公報私仇,你在宮里把方小姐趕走,如今出了宮,你還想要報復,你這種人,是怎么在佛子身邊的?”
不明真相的百姓越聚越多,有人伸著脖子,“這是怎么回事?這粥沒有問題呀。”
“哎呀,好像說這個江小姐和方小姐有什么過節,恰好這幾個人都是方小姐那邊的,所以江小姐不想給粥吧。”
“江小姐是佛子的徒弟,她這么做,豈不是對不起佛子?不是和佛祖的意愿相悖嗎?”
“誰知道呢,方小姐之前不是一直想要在謝大人身邊,這個江小姐也是個厲害的。”
“她是謝家少夫人,好像聽說,她在成婚當晚,人就不見了。”
流蜚語就在一瞬間,若是沒有一個交代,只怕江隨雁今天做的事情,全都白費了。
她后槽牙緊咬,“去應天府。”
她問心無愧,也不愿在這里多費口舌。
那幾個人聽后,女人噴著唾沫道:“大家伙看清楚了,是她要去應天府的,她要是被蘇大人查出什么,可和我們小姐沒有關系。”
江隨雁讓其他人繼續干活,自己上了馬車,走到人跡罕見處,馬兒驟然停下,從四面八方忽然沖過來不少乞丐,“小姐,行行好,行行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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