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倒難為你有心惦記凌云。”
她皮笑肉不笑盯著江隨雁,終是放開了手:“既然這樣惦念你夫君,今日便在佛堂多抄幾遍經書,好生給他祈福,抄不足一百遍,你也別出來了。”
江隨雁囁嚅這唇應是,待傅憶梅領人出去,才終于松了口氣軟在桶中。
她身上還留著謝南州方才留下的掌印,在瓷白的肌膚上紅得刺眼。
先前他讓她去挑水時,她還覺得他在佛堂不會胡來,現下看來,他哪有什么不敢!
她咬唇隨意擦了擦身上的水,匆忙套上衣服出去,謝南州已經不在佛堂。
傅憶梅吩咐她留在這里抄經書,她自是要順從的,丫鬟很快拿來紙筆,讓她跪在地上叩首抄經。
江隨雁還有些心神不定,勉強自己集中精力,一個時辰過去,卻也沒抄上多少,到了午膳時候,也沒人叫她來用膳。
前院倒是有些騷動,說是府上來了貴客來吊唁謝凌云。
江隨雁并不關心,只想快點將經書抄完回去,但外面卻傳來一道有些耳熟的嬌俏聲音。
“南州哥哥,你方才說凌云的遺孀,是江家的小姐?”
謝南州語氣平靜嗯了一聲,而后她婆婆笑道:“不過是庶出,哪里算什么小姐,難不成方小姐認識她?”
方小姐?
江隨雁有些恍惚,她并不認得什么姓方的管家小姐,卻覺得那聲音好像在哪里聽過。
她正疑惑,門忽然被推開。
穿著粉衣的少女同謝南州一并走進來,手攥著謝南州衣角,似乎跟她很是熟稔。
謝家一眾人也跟著進來,看上去對那女孩子很是友善。
那女孩的眉眼乖巧漂亮,似乎真有幾分熟悉。
“隨雁,竟然真的是你?”
那女孩子看見她,松開謝南州衣角跑上來,滿眼驚喜:“你不認得我了嗎?我是樂敏呀。”
江隨雁恍惚一瞬,忽然想起一樁舊事。
幼時她同母親并不住在江家,而是在京城楊柳巷的一處小宅子住著。
那宅子旁邊是一個落魄侯門的宅院,聽說是主家犯了事才被抄家,那家的小姐便叫方樂敏。
母親那時會幫方家做針線活,她也幫忙做些瑣事,方樂敏還時常對她頤指氣使。
后來聽說是有貴人幫了方家平反,他們一家才搬走了。
難不成……
她很快壓下那些思緒,客套笑笑:“自是記得的,難為您也還記得我。”
“幼時的情誼,我怎么會忘了呢?”
方樂敏親昵挽著她胳膊,語氣心疼:“真是難為你了,好不容易能嫁入謝家這樣的人家,凌云偏又去了,今后也不知道你要怎么過。”
江隨雁聽得出那語氣有些尖酸刻薄,卻不知道她的敵意是從哪里來的,不經意想掙脫她的手。
可方樂雅卻是拽著她的胳膊不放,還湊得更近。
忽然,她目光落在她脖頸上,驚疑道:“隨雁,你這脖子是怎么弄的?怎么紅了一片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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