隊伍中其余五人,包括那張師兄在內,皆沉默不語,但眼神交匯間,無聲的交流已然發生。
此次劍鏡試煉,宗門規定唯有內門以上弟子方可參與,李牧能混進來,想必背后的李家必然付出了巨大代價。
所以別看其余幾人一路保護李牧,不過是沖著利益而去,既然為了利益可以保護李牧,是不是-->>也可以為了利益
江昊心中了然,但也不愿與這群人多做糾纏。獸潮馬上來了,他必須馬上離開,并想辦法恢復傷勢才行。
轉身便欲離開,
“師弟留步!”蘇醒見狀急忙開口,“你傷勢如此沉重,外面獸潮洶涌,獨自離開太過兇險!不如先隨我們一起行動,待尋到安全穩妥之處,再離開也不遲?”她的語氣誠懇,帶著急切。
江昊心底冷笑,面上卻不動聲色。他敏銳地捕捉到蘇醒說話時,那張師兄師兄眼中一閃而過的精光。
果然,蘇青話音剛落,張師兄便自然地接過話頭,臉上堆起溫和的笑容,語氣充滿關懷:“是啊,師弟,如今外面獸潮洶涌,哪怕你剛突破筑基,也未必能應付得了。隨我們一起走,大家互相照應。”
李牧臉色一變:“張師兄,這——”
他話還沒說完,就被張師兄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生生打斷。那目光,既是示意,也是威脅。
李牧愣了片刻,沒再出聲,但眼底的幸災樂禍一閃而過。
江昊心如同樣如明鏡一般。
張師兄雖然笑得溫和,可他筑基中階的氣息收放自如,眼神卻像刀鋒般在自己身上來回打量,尤其在感應到自己境界不穩后,那一抹笑意中,已經帶上了毫不掩飾的貪婪。
這股目光,江昊在獵場中野獸看向獵物時見過——不是同門之間的關切,而是打量戰利品的眼神。
江昊面色淡漠,腦海里飛快掠過幾人的境界氣息——李牧只是練氣期可以忽略不計,其余人六人中,有五人都是筑基前期,這張師兄的修為更是到了筑基中期,不過看氣息,已經隱隱接近后期。
他垂眸掩下眼底的寒意,心中已經明白——這些人留他,不是出于好心,而是看上了他方才突破筑基的“蹊蹺”,甚至很可能已經把自己當成了可剝奪的“機緣容器”。
心中一動,他們將自己當作機緣,那自己是不是也可以拿他們做擋箭牌,反正他們又不知道獸潮的來歷。
江昊抬頭,勾了勾嘴角:“多謝諸位師兄好意,如此我便卻之不恭了”
張師兄眼底閃過一抹滿意之色,微不可察地與身旁幾名同伴交換了一個眼神。
“好,師弟既然信任我等,咱們便一同走。”他笑著上前半步,卻很自然地走到了江昊的左側,另有一名高大修士則站在了右側。
這舉動,看似是保護,實則是將江昊夾在中間,行動間已將他的退路封死。
李牧則退到隊伍末尾,嘴角噙著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,顯然已經等著看江昊“暴斃”的好戲。
蘇醒的眉心微蹙,似乎察覺到了氣氛中的異樣,欲開口提醒,卻被張師兄輕輕抬手打斷:“蘇師妹,你走在前面探路。”
他聲音平和,卻不容置疑。
洞外的風聲呼嘯,獸吼此起彼伏,幾人沿著巖壁通道緩緩前行。
一路上,張師兄偶爾與江昊閑談,看似無意地問起他是如何殺死三階裂地熊,又是如何在短時間內突破筑基——
而江昊只是淡淡應付,既不多說,也不顯得刻意回避。
“師弟真是好運氣啊,”張師兄微笑著,語氣卻仿佛帶著一絲意味深長的嘆息,“在劍鏡之中得此機緣,日后回了宗門也是一段佳話。不能能否與大家分享一二,也算是同門緣分。”
他話一出口,走在兩側的兩名筑基修士腳步悄然一錯,呼吸收斂成線,已形成一個無形的包圍圈。
江昊心中冷笑——我只是受了傷,真當我是廢了不成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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