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前輩，你知道嗎，這秦嶺鎖妖塔據(jù)說是最難啃的鎖妖塔之一。”

王守一望著下方陰氣森森的山脈，臉色凝重。

“九座鎖妖塔，其中有三座落在地勢險惡的山間，有六座落在城區(qū)，落在城區(qū)的反而沒有那么大的威脅。”

“為何？”陳懷安疑惑，“城區(qū)中凡人眾多，對這些妖怪而，凡人不就是它們壯大的食糧么？落到這窮山惡水的地方除了靈氣復(fù)蘇變異的動物啥都沒有，怎么還成了最難啃的？”

王守一沉默了一會兒，皺著眉頭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
半晌，他才從下方的窮山惡水中收回目光，語氣中帶著困惑：

“前輩，還記得您之前跟我反饋的問題么？

您說蜘蛛妖不會主動攻擊凡人，讓我調(diào)查是特例還是其他地區(qū)的妖怪也是如此。我調(diào)查了，這些妖怪確實不會主動攻擊凡人，它們的目標只有升仙者和那些復(fù)蘇者。”

“所以——”陳懷安接話道：

“出現(xiàn)在城區(qū)的鎖妖塔反而沒有妖怪過于壯大，倒是墜落在山野間的鎖妖塔，守門的妖怪依靠獵殺受到靈氣復(fù)蘇影響而進化的動物從而壯大自己的勢力？”

“沒錯。”王守一點頭。

“那這些妖怪還怪好咧。”陳懷安有所預(yù)料，只是問王守一：“你是怎么想的？”

“妖怪不殺人，不吃人，這便是反常。”王守一語氣冰冷，眼里含著淡漠：“事出反常必有妖，但不管這些妖怪在想什么……尊上說過，妖怪就沒有一個好的，都該殺，不管是因為它們的本性還是它們能給我們提供材料，它們都該死！”

陳懷安嘴角微抽。

他明顯感覺到肩膀上趴著的霸肌身體僵硬了一下。

王守一似乎也注意到話說得有點過頭了，又立馬扭過頭來，補救道：“但是霸肌不一樣，霸肌是前輩的寵物，受到前輩的管控，那霸肌就是一只好妖！”

陳懷安沉默——怎么說呢…其實他對霸肌的管控也沒那么絕對。

霸肌也沉默——怎么說呢？稍微掙脫一下控制把姓王的捏死還沒問題的。

話談到這里氣氛就漸漸有點沉默了。

直到附近突然響起尖銳的破空聲，接著飛舟便猛得震動一下。

“怎么回事？！”王守一穩(wěn)住身形，凝眉望向飛舟前端。

很快就有升仙者前來匯報，神情驚慌：

“王前輩，剛有一支標槍飛上來，瞬間就把飛舟的護盾給破了，不過那標槍也失了力道，只是撞在飛舟底盤上，沒有太大的影響，就是怕……怕這樣的標槍不止一根。”

王守一臉色微變。

這飛舟并不是戰(zhàn)斗型飛舟，防御力非常有限，主要作用是運輸。

原本乘坐飛機這種現(xiàn)代交通工具速度還能再快點抵達目的地，但一個是沒地方停，再一個這種現(xiàn)代飛行器防御力更差。就像此刻這升仙者口中所說的標槍，那必然是妖怪丟上來的。

對現(xiàn)代飛行器而，這種標槍和炮彈幾乎沒區(qū)別。

“讓操控飛舟的立刻降落，不要再繼續(xù)飛了！”

視野中已經(jīng)能看到鎖妖塔，只是還很渺小，此刻降落距離抵達鎖妖塔起碼還要再翻兩座山頭。

山中遍布妖獸，他們也不好御空飛行在天上當(dāng)靶子。

可即便如此，王守一還是立刻下達迫降的命令。

因為現(xiàn)在的他們在天上跟個靶子也沒啥區(qū)別，而且還是那種很大的靶子。

那升仙者立馬去前面匯報。

飛舟也在一陣失重感后開始下降。

但同時，附近也再次響起破空聲，而且接連不斷，密密麻麻。

王守一臉色一沉，已經(jīng)知道發(fā)生了什么，立刻對陳懷安道：

“前輩，您和嫂子找個穩(wěn)固的地方坐好，晚輩去去就回！”

聽到嫂子兩個字，陳懷安下意識摸了摸鼻子。

李清然俏臉微紅，但也不反駁，就裝作沒聽見。

王守一話罷立刻御劍沖出飛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