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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經歷過剛才的硝煙戰斗,李元喆早已忘記了身上的疲憊,面對端上飯桌的飯菜是狼吞虎咽。
    至于剛才桑吉卓瑪對他的調侃,早已忘得是一干二凈。
    這一次,
    牛宏吃到了地道正宗的牦牛肉,慢慢地吃著,腦海里反復思索著剛才所發生的事情。
    這股敵人深入內地這么遠的距離,帶有密碼本、肯定帶有無線電臺,帶有步槍,又穿上藏袍偽裝。
    其目的,
    是真的只是來到內地進行偵察這么簡單?
    ……
    “牛大哥,牛大哥!”
    聽到桑吉卓瑪的喊聲,牛宏方才從苦苦思索的恍惚中清醒過來。
    “卓瑪?”
    “吃飯,怎么發起呆來了?”
    “哦,我在想,這些人到底是不是殺害三大隊五個兄弟的兇手。”
    牛宏壓低了聲音解釋。
    “牛大哥,依你的判斷:是,還是不是呢?”
    桑吉卓瑪湊近牛宏,用同樣低的聲音詢問。
    “不好確定。”
    牛宏微蹙眉頭,繼續思索著。
    李元喆看著牛宏和桑吉卓瑪坐在那里竊竊私語,連忙咽下口中的食物,湊了過來,好奇地詢問,
    “牛大哥、卓瑪,你們在商量啥呢?”
    “嘻嘻,商量著什么時候去你的家鄉看看,再順便去你那未過門的媳婦兒家里瞧瞧。
    然后呢,再把你最近的表現告訴她,
    再然后呢……”
    “牛大哥,你發現了沒?
    卓瑪現在說話越來越沒個正形,沒大沒小,什么話都向外說。
    你說她,
    一個女子,
    咋就不擔心以后會嫁不出去呢?”
    李元喆連忙開口反唇相譏。
    “呵呵。”
    牛宏呵呵一笑,拿起筷子繼續吃飯,沒去參與兩人的斗嘴。
    “小朗生,你信不信,我要是在這里搭建一個白帳篷,想進我帳篷的漢子能排出二里路遠。”
    “信,我信。我不但信,我還保證我一定能排在第二位。”
    李元喆高舉著他的右手,猶如在向天發誓。
    桑吉卓瑪把嘴一撇,鄙夷地問道,
    “小朗生,你咋不努努力,爭取排在第一位呢?”
    李元喆狡黠的一笑,放下自己的右手,輕聲回應,
    “那是因為,排在第一位的是牛大哥。”
    “你……”
    桑吉卓瑪沒想到李元喆竟然把牛宏拉下水,情急懊惱之下,一腳跺在李元喆的腳尖上。
    “咚。”
    “嗷……好疼。”
    李元喆連忙收腿,屈膝,抱起自己的腳尖用手使勁地揉著。
    “讓你說話沒大沒小。”
    桑吉卓瑪說話間,臉頰緋紅地看了眼牛宏,發現他正吃得津津有味,對于自己和李元喆之間的斗嘴,好似沒有聽到一般,沒有一絲反應。
    一顆忐忑不安的心瞬間平靜下來。
    “嘻嘻,卓瑪,你的臉紅了。”
    恰在此時,李元喆又不失時機地送來了一句調侃的話。
    桑吉卓瑪剛想反唇相譏,就聽牛宏輕聲說道,
    “你倆還想不想掙錢?”
    一句話,瞬間打斷了桑吉卓瑪和李元喆的斗嘴。
    經歷過短暫的平靜之后,兩人異口同聲地回應說,
    “想。”
    “太想了。”
    “好,我決定了。
    不管外面躺著的到底是不是殺害三大隊兄弟們的兇手,只要是我們遇到的特務、間諜,以及反動分子。
    在證據確鑿的情況下,
    我一定會毫不手軟地將其擊殺。”
    “嗯嗯,牛大哥我支持你。”
    桑吉卓瑪一握小拳頭,做了一個非常有力量的手勢。
    李元喆則一臉困惑地看著牛宏,不明白他說的掙錢和擊殺特務間諜以及反動分子之間到底有啥關系。
    “以后,我就帶著你倆鉆大山,一邊尋找那些越界過來的特務、間諜,一邊獵殺棕熊、取熊膽、熊掌、熊皮賣錢。
    你倆想想,大山里還有什么可以換錢的?”
    聽完牛宏的解釋,李元喆方才恍然大悟,一時間難掩心中的激動,說道,
    “牛大哥,如果現在有酒的話我高低要敬你一杯、不,是三杯。”
    作為一個窮慣了的男人,李元喆深深地體會到一分錢難倒英雄漢的苦楚。
    牛宏聞聽,微微一笑,回應說,“先想想能換錢的,再想喝酒。”
    桑吉卓瑪眨了眨眼睛,輕聲提議,“牛大哥,我聽人說,最近大山里的野豬泛濫成災,好多地方都在邀請士兵出手幫忙。
    我們是不是考慮一下,多打幾頭野豬抬下山賣了換錢,也間接替社員群眾除了害。”
    “牛大哥,大山里除了野豬,還有老虎、赤麂、羚牛、巖羊……。”
    聽到桑吉卓瑪提議打野豬,李元喆受到啟發,一口氣說出了十多種動物名子來。
    “好,我們鉆進大山,有特務間諜,就抓特務間諜,沒有呢,我們就打獵,帶到楓城換錢。”
    聽完牛宏的解釋,桑吉卓瑪擔心地看著牛宏,說道,
    “牛大哥,我們這樣做,羅局長知道了會不會給我們處分?說我們假公濟私,投機商業、破壞社會經濟基礎啥的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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