康立也只感嘆了這么一句,錄入準入信息后,將工作牌還給趙離濃后,自己又回到實驗區(qū)域工作。
趙離濃拿著工作牌,站在原地半天,始終沒有人再理她,單云還坐在辦公桌前忙碌,甚至沒有抬過頭。
不是排擠,只是無人在意她的存在。
最后趙離濃環(huán)視周圍,在左邊辦公角落,找到了一張布滿灰塵的桌子,她打掃干凈后,便坐在那看對面做實驗的研究員。
大概是在分離解析植物病株上的病菌。
不知過了多久,單云突然起身,環(huán)顧四周,最后將手中的草稿文件丟給趙離濃:“整理一下,然后傳給第八基地采購組。”
“采購組?”趙離濃拿起草稿,匆匆掃了一眼,是今年的種植計劃,但有點亂和粗糙。
單云見到她空蕩蕩的桌子,轉頭又對康立道:“下午你弄個辦公光腦到她桌上,賬號記得也搞個新的。”
“好的,組長。”康立說完,不知為何向趙離濃投去同情的目光。
單云敲了敲另一張辦公桌:“你先來這,用這臺辦公光腦,采購組就在通訊錄上。”
趙離濃變拿著這份草稿文件起身,坐在那張辦公桌前,翻開草稿,準備先整理,而單云已經(jīng)拿著自己沒喝完的咖啡跑了。
她低頭去看草稿,這上面是
關于第八基地今年的種植計劃,涉及到種子、扦插植物以及農(nóng)藥等采購。
第八基地負責種植香料染料作物,涉及各種花草。
草稿上的字十分潦草,比起這個更隨意的是內(nèi)容,單云寫的是今年第八基地的種植計劃,但思想極其跳躍,根本是想到什么就寫什么。尤其是采購的藥物,名字繁復,她就縮寫。
尋常人一時半會很難看懂。
但這對趙離濃而,不是問題,她只要看懂單云的想法是什么,就能不需要草稿了,自己重新整理一遍計劃。
至于什么藥,她也不需要去官網(wǎng)一個個查,隨手可以全部寫出來。
中午十一點四十,趙離濃確認整份計劃沒有問題,便用辦公光腦發(fā)給了第八基地采購部。
正好趕到吃飯午休時間。
趙離濃沒回家,中心城區(qū)離上城區(qū)有很長的距離,坐車也需要坐很久,她晚上才能回去。
研究院食堂。
趙離濃打了份便宜的套餐,坐在一樓窗戶旁吃飯,她見到不少顏色更深的研究員往二三樓去,留在一樓的多是普通工作人員和像她一樣牌子的種植官。
上次嚴靜水帶他們?nèi)サ氖侨龢恰?
“篤篤……”
趙離濃聽見玻璃聲響,下意識皺眉朝外看去,卻看見葉長明剛剛收回的手,不由一愣。
青年今天穿上了黑色守衛(wèi)軍裝,兩人只隔一道玻璃,她甚至可以清晰見到他衣領上被血打濕,因為血跡已經(jīng)蹭到他脖頸上。
葉長明伸出另外一只手,掌心上赫然躺著把新的三棱軍刀,他對上趙離濃的視線,做了一個口型:“出來。”
趙離濃轉回頭,認真將盤中最后一點飯菜吃完,這才站起來走出去。
這期間,葉長明也沒有再敲玻璃,只是靠在那等著。
申請的軍刀早下來了,不過葉長明接了外出任務,今天才剛結束任務,路過研究院食堂,正好發(fā)現(xiàn)坐在玻璃窗邊的趙離濃。
她很奇怪。
葉長明從第一眼見到趙離濃,便生出這種感覺,她似乎一直游離在眾人之外。
“你這里受傷了。”趙離濃走出來,接過葉長明手里的三棱軍刀,猶豫再三還是抬手指了指他脖頸下方道。
葉長明垂眸瞥向肩側,隨后抬眼:“不是我的血。”
“嗯。”
既然不是他的血,也沒有好說的。
趙離濃不習慣和葉長明這樣的人打交道,對方氣勢太盛,利得像一把開鋒的刀。
“刀身涂了藥。”兩人擦肩而過時,葉長明突然出聲提醒,“用的時候小心。”
趙離濃困惑,回頭正要問他涂了什么藥,卻只見到青年一躍跳上重型裝甲越野車上的背影。
她站在原地半晌,握住匕首握柄,從皮鞘中抽出三棱軍刀。
趙離濃低頭望著這把三棱軍刀,很新,銀灰色泛著冷調,比之前她買的那把二次維修過的軍刀顯然更鋒利,稍稍一轉,光線從刀棱身上反射,刺目異常。
她打量片刻,手忽然頓住,望著三棱軍刀上一條凹槽,這上面有字。
趙離濃垂眼仔細看去,終于看清上面刻了什么,應該是編號。
――零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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