讓山民們跟-->>這支百戰老卒對戰,實在是太過困難。
    寨墻已有很多處被突破了,口子破了好些,山民們已經有些堵不住了。
    劍光不斷在寨墻上閃爍著,每一次出劍,必奪去一名霜戎甲士的生命。
    可他出劍的速度,還是比不上防線被撕開的速度。
    “嗚——”
    而旁邊那西寨墻,是唯一一道沒有九品高手坐鎮的寨墻,也是波運坐鎮進攻的寨墻。
    李澤岳遠遠望去,那里,防線已然岌岌可危,口子越裂越大,不斷有甲士攻上寨頭,山民們簇擁而上,卻擋不住兇惡的敵軍。
    可忽然間,似乎有風刃作響。
    一道白袍不知何登上了西寨墻,金環相擊,玲玲作響。
    袖袍舞動間,鎧甲破裂,血液噴涌,頭顱四飛。
    嬌艷的臉龐上沾染幾絲血跡,更顯妖嬈。
    圣女的手白嫩而柔軟,為師兄洗拭長發時,輕柔細膩。
    她說她不過只是有著自保之力,可那只手拂過鎧甲,敵人那瞬間凹陷下去的胸膛,卻不會說謊。
    “圣女……”
    寨墻上,山民們的眼紅了,那不是眼淚,而是憤怒。
    他們認為,是自己的無能,才讓圣女那潔凈的白袍上,沾上血腥。
    “殺——”
    沐素只不過是個八品,憑一人之力,又如何能真正阻攔已然登上寨墻的上百甲士?
    在她如神女下凡,抹去二十人生命之后,在真氣轉換的間隙,霜戎甲士終于靠近了她的身子,高高舉起了戰刀。
    有山民上前,擋下了這一刀,胸膛破碎,血液噴涌而出。
    那是熱血,染紅了沐素的半邊白袍。
    沐素看見了那死去山民的眼神,似乎是滿足。
    仿佛在說,他這被神山護佑的一生,終于為圣女做了些事情,值得了。
    沐素一掌轟碎了那霜戎甲士的胸甲,身體直接爆裂開來。
    風刃揮舞間,似有眼淚裹挾其中,轉瞬即逝。
    下一刻,沐素的身后,有十數山民上前,將圣女擋在了他們身后。
    在他們眼中,自己才是戰士,圣女本就該高座于神座之上,圣潔而偉大,不應落于人間。
    李澤岳咬緊牙關,身形騰空而起,劍光于手中大亮,向西寨墻揮去。
    又是一記斷云,劃破了將登上寨墻的五十霜戎甲士脖頸。
    西寨墻壓力大減,眾山民重新開始挽回頹勢,建起防線。
    沐素回望一眼,只見師兄臉色煞白,已有真氣不足之兆。
    然而,李澤岳收劍入鞘,從寨墻上撿起不知誰丟下的一柄戰錘,高舉著撞入剛爬上寨墻的甲士身上。
    一錘之下,三人直接倒飛而出,掉下寨墻。
    李澤岳狠狠拽下頭盔,披頭散發,渾身浴血,揮著戰錘,沖向敵軍,如入無人之境。
    他終于舍得放棄他那劍仙人設了。
    遠處,西匍緊緊皺起了眉頭。
    這又是啥?
    正觀察著,西匍好像聽見了什么,回頭向北方望去。
    千余騎兵的馬蹄聲,越來越近。
    那是身著雪亮鎧甲的一千余騎兵。
    一千余,此時看來,約莫著一千人剛剛出頭。
    他們的甲胄有些破碎,鮮血干涸其上,明顯是剛經歷一場慘烈的廝殺。
    可他們戰意依舊昂然,每個人的戰馬側,都懸掛著幾顆黑不隆的東西。
    一千余騎自北方而來,勢如雷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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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李澤岳看見他們了,看見那道沖鋒在最前的銀甲身影。
    他心中沒有振奮,沒有喜悅,只有……淡淡的悲哀。
    一千余騎。
    經歷惡戰之后,僅剩了一千余騎吧。
    李澤岳舉起戰錘,向西指去。
    譚塵遠遠地望見了佇立在城墻上的那道身影,也得到了他的指揮。
    一千一百騎,開始向西沖鋒。
    山民守軍看見了,霜戎戰士看見了。
    那一千余騎都從馬背上解下那懸掛著的黑色東西,向霜戎大軍扔去。
    一個又一個,人人都有。
    那是霜戎騎兵的人頭。
    人頭滾滾,大好頭顱,如流星般劃過上空。
    波運已經看見了許多熟悉的面孔,那都是他麾下的兒郎。
    兩千雪滿鐵騎出十萬大山,先破四千步卒軍陣,再破三千騎兵,以斬獲兩千大好頭顱,為戰死的兄弟們送行。
    如今,他們又收到了軍令。
    他們看到了西寨門前,那桿霜戎將旗。
    將旗之下,是波運。
    他以五千兵馬攻西、南兩座寨門,在連番消耗與分兵之后,如今他身旁的,只有兩千。
    譚塵率麾下已然奔襲了一天,經過兩次苦戰的戰士,再度發起了沖鋒。
    “攔住他們!”
    西匍連忙下令。
    然而,身旁的副將連連搖頭:
    “大帥,您才是大帥啊。您身邊,除了奴隸兵,也就只剩兩千親軍了。
    現在分兵,你猜那蜀王要你的頭顱,還是要波運的?”
    西匍沉默片刻后,還是道:
    “不能由這寧人一千騎在此耀武揚威!”
    “大帥,您看清楚,這他娘是一千雪滿鐵騎!”
    副將指著那支奇兵,高聲道。
    此時此刻,譚塵已率騎兵,攻入了波運的中軍之內。
    波運這支號稱精銳的霜戎軍隊,在遇到譚塵這一千騎兵之后,堅持了……差不多十息。
    他們,甚至都沒來得及結陣,那桿照膽便已然刺到了他們面前。
    “大帥,鳴金,撤吧!”
    副將苦苦勸著西匍。
    西匍咬著牙關,道:“不能鳴金,來不及了。
    直接撤。”
    “直接……”
    副將一陣啞然。
    “波運完了,葉榆寨士氣大振,天知道那蜀王會不會帶大軍出寨反攻。
    你還沒看清楚嗎,這一千騎兵現在都他娘無敵了!”
    于是乎,在譚塵一千騎出現之后的詭異戰場上,不明白情況的霜戎軍依舊在攻寨爬云梯,波運的中軍被譚塵插入,而西匍……已然開始了悄悄撤軍。
    亂成一團的戰場上,一千騎踏碎了西寨門中軍,如銀浪般,直奔那桿帥旗而去。
    波運被親兵送上了大馬,無法組織起有效的反抗,只能攜數十親軍逃竄。
    一桿照膽,一匹白馬,一襲銀甲,出現在他的身后。
    只是一槍,便洞穿了他的胸膛,譚驃騎再擒敵將。
    承和二十年十二月中,雪滿關驃騎校尉譚塵,率兩千精騎入月輪,過三關,斬雙將,解葉榆寨之圍,救蜀王于危難之間。
    后,月旦閣有評,
    渝州譚家麒麟子,照膽飛將榜眼郎。
    古之忠義,莫過于勤王護駕。
    承和二十年,大戰四起,譚校尉屢立戰功,數擒敵將,年輕一代將領,無人再出其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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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四千二,晚上還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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