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去了金陵,定要自律。”
    李澤岳給自己暗暗鼓勁。
    回過頭,卻發(fā)現(xiàn)曉兒己經(jīng)趴在書桌上睡著了。
    燭燈輕輕搖曳著,扯出大片影子。
    房間里有些昏暗,小丫鬟怕打擾到自己,沒去點(diǎn)很亮的燈。
    曉兒穿著單薄的里衣,睡的很沉,這些日子趕路她也累著了,她畢竟不是修行中人,體魄連最普通的十三衙門探子都趕不上。
    李澤岳輕輕走到她身邊,撫了撫她的腦袋。
    “嗯”
    曉兒夢囈般輕吟一聲,睫毛眨了眨,或許是太過疲憊了,終究還是沒醒過來。
    李澤岳笑了笑,兩手將她抱了起來,輕輕放到了床上。
    “殿下。”
    曉兒醒了,她睡眼惺忪地睜開眼睛,用手揉了揉,看見了面前的李澤岳。
    “殿下,你修行好了,奴婢伺候你更衣。”
    曉兒的聲音有些含糊不清,似乎是在夢中被叫醒了緣故,但她還是打著哈欠,想從床上坐起來。
    “睡吧,我方才就把衣服換好了。”
    李澤岳躺在了曉兒身旁,揉著她的頭發(fā),輕聲道。
    同時,他掌風(fēng)一揮,滅掉了燭光。
    房間陷入了黑暗。
    “嗯嗯,好。”
    曉兒又輕吟一聲,隨即閉上了眼睛,
    她又睡著了。
    對她來說,剛剛發(fā)生的事與做夢沒什么區(qū)別,她想服侍李澤岳更衣入睡,只是在做她做了很多年的事情,早己養(yǎng)成了習(xí)慣。
    就算是在夢里,也可以做。
    李澤岳看著小丫鬟熟睡的臉龐,又輕輕捏了一下,隨后從床上起身。
    偷偷地走出門去。
    以他的身法,以及他剛剛突破的體魄對身體的掌控程度,完全可以做到悄無聲息。
    他繞過了姑蘇的院子,沒有驚擾到任何人。
    然后,他來到了姜千霜的院子。
    此時,
    月光大盛,
    玉紗漫天。
    晶瑩鋪灑在天地間,萬物剔透。
    是玉盤映著她,還是她映著玉盤?
    李澤岳站在院中,舉頭望去。
    有一白衣女子,獨(dú)坐于房檐之上,長劍在旁,手持酒壺,自飲自濁。
    那輪月盤就在她的身后。
    她,背著月亮。
    李澤岳的眼神有些茫然。
    曾無數(shù)次,在乾安城的那座王府上,他也如眼前的女子般,穿著白袍,于大殿上獨(dú)飲。
    他是孤獨(dú)的,他認(rèn)為他是異鄉(xiāng)人。
    那她呢?
    李澤岳猶豫片刻,腳尖輕點(diǎn),躍至了她的身邊。
    姜千霜看了他一眼,沒說話,
    舉起酒壺,又飲了一口。
    “長夜漫漫無心睡眠,我以為只有我睡不著覺,原來你也睡不著啊。”
    帶著星爺?shù)娘L(fēng)騷,李澤岳開口便破壞了此處的氣氛。
    姜千霜瞪了他一眼,無奈地嘆了口氣,把酒壺扔給了他。
    李澤岳笑嘻嘻地往嘴里塞了一口。
    “怎么說,報(bào)仇的滋味如何啊?”
    姜千霜伸手,摸了摸身旁的劍。
    “很一般。”
    聞,李澤岳裝模作樣地?fù)u了搖頭:
    “早知道,就不把姜家人送給那王侍郎了,讓你一個個用劍挑完了多好。”
    “沉溺于sharen的樂趣,那是邪道!”
    姜千霜白了他一眼。
    李澤岳咂了咂嘴道:
    “那楊零是不是也是邪道?他可是衙門第一殺神,動不動就屠人全家。”
    “楊零不是好人,你不用跟他學(xué)。”
    姜千霜哼哼兩聲,沒去跟李澤岳爭辯那家人到底該不該殺,只是道:
    “sharen從來都不是目的,我給你說過很多次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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