漁陽,太守府。
正堂中,張新高坐主位,上首是從州府來的魏攸。
其下,坐著兩個胡人。
能臣氐和居術(shù)。
二人不太適應漢人的跪坐,臉上一副別扭的表情。
能臣氐大約二十來歲,身長八尺五寸,大約一米九多,孔武有力。
張新看著他,心中暗道:“難怪能在眾多爭奪者中脫穎而出,與居術(shù)分庭抗禮。”
相比之下,居術(shù)的體型就要小上許多,雖然也有一米八左右,但和能臣氐一比,就像是個小孩。
“這位是州伯的使者。”張新指著魏攸,對二人說道:“你二人有什么話,都可以當著他的面說。”
魏攸是張新叫來的。
想要完全消滅胡人,這不現(xiàn)實,況且劉虞也不會允許他這么做。
那么想要控制住這些胡人,分而治之,開辦互市就是最好的辦法了。
因此張新趁著這個機會,將自己的想法寫了下來,上書州府,請劉虞派使者前來一起商討。
劉虞對此很是贊同,便把老熟人魏攸派了過來。
“明將軍!”
二人同時開口,隨后對視一眼,眼中滿是怒氣。
“居術(shù)先說吧。”張新淡淡道。
“謝明將軍。”居術(shù)起身行了一禮,開口道:“自古以來,父死子繼乃是天經(jīng)地義,我父不幸亡故,上谷烏桓部眾就該由我來統(tǒng)領才是。”
“可能臣氐卻蠱惑了許多部眾發(fā)動叛亂,致使數(shù)月間,烏桓部眾死傷數(shù)千,罪大惡極!”
“小人懇請明將軍斬了能臣氐,還烏桓百姓以太平!”
“胡說八道!”
能臣氐冷笑一聲,也站起身來,向張新行了一禮。
“明將軍,我烏桓內(nèi)部的規(guī)矩,自古以來便是有勇力健者為大人,居術(shù)孱弱,部眾不服,這才推舉我做了大人。”
“若是讓居術(shù)統(tǒng)領上谷烏桓,以他之柔弱,又如何能約束部眾?屆時胡漢沖突再起,想必明將軍和劉幽州都不愿意看到。”
張新看向他,“居術(shù)不行,你行?”
“若明將軍支持小人統(tǒng)領上谷烏桓,小人愿意發(fā)誓,上谷烏桓生生世世,永不侵害漢人!”能臣氐拍著胸脯保證道。
“明將軍,叛亂之徒不可信啊!”居術(shù)急道:“胡漢沖突,究其根本,乃是我烏桓部眾缺衣少食,不得已而為之,又豈是約束二字可以解決的?”
“若是沒有的吃的,部眾哪里會聽能臣氐的約束?他這是以好哄騙明將軍啊!”
“好一個不得已而為之。”張新冷笑,“你說能臣氐不行,你行?”
“小人,小人”居術(shù)語塞,半晌才道:“若是明將軍愿意每年恩賞一些糧食,小人定會努力約束部眾,讓他們不再侵害漢人。”
相比能臣氐的胡吹一氣,居術(shù)所就現(xiàn)實多了。
張新微微點頭,開口道:“你二人之,都頗為有理。”
二人剛想開口,被張新抬手打斷:“這樣吧,你們兩家暫且休戰(zhàn),各自統(tǒng)領一部,且看誰能將部眾約束的好,不侵害漢人,誰就是上谷烏桓大人。”
“明將軍”能臣氐急道。
他的部眾人多,占盡上風,此時休戰(zhàn),他自然是不愿意的。
“你不服?”張新看向他,“那我出兵打你好不好?”
能臣氐心中一涼,連忙搖了搖頭。
他現(xiàn)在的實力,也就和丘力居當初差不多。
張新打丘力居,還需要翻越燕山奇襲。
打他?從漁陽發(fā)兵,騎兵一天就到了。
更別提張新出兵,居術(shù)肯定會幫忙。
難樓、烏延、蘇仆延、蹋頓這些有名的大人勇士,都死在張新手上,他哪里敢不服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