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劉賢?”
劉宏總感覺這個名字好像在哪聽過,低眉沉思許久,才恍然大悟。
“愛卿說的可是曾祖六子賢?”
劉宏的曾祖,便是河間孝王劉開。
劉開是章帝劉炟的帝劉炟,也都是成年即位,問題不大。
可自從和帝劉肇開始,東漢幼兒園就正式開業(yè)了。
皇帝年幼,就不得不用外戚來對抗士人,可外戚勢大,又容易專權(quán)跋扈。
再加上有前漢王莽的例子在前,皇帝們不得不防。
于是從順帝劉保開始,便開始大肆啟用宦官,用以對抗外戚和士人。
而宦官的權(quán)力,也在劉宏這一朝達到了頂峰。
外戚、士人、宦官三方制衡,如此,劉宏才能牢牢的將皇權(quán)握在手中。
無論后世如何批判他,不能否認的是,在他死前,大漢的皇權(quán)一直就在他的手中,從未旁落。
可最近,何進卻在大肆結(jié)交士人。
劉宏下定決心,“阿父,這次宣旨就由你親自去一趟吧?!?
“???”張讓愣住,“陛下,幽州距雒陽兩千里,奴婢的身子骨弱,如何受得了啊”
“那就走慢點?!眲⒑臧矒岬溃骸皬埿录热慌c朕還有這么一層關(guān)系,朕總得派個親近之人見一見吧?”
“你到漁陽,莫要道破這層關(guān)系,替朕好好的看一看,這張新到底忠不忠心,合不合用。”
“唯?!?
張讓苦著臉應道。
別看劉宏尊稱他為阿父,但說到底,他也只是劉宏的家奴而已。
平時有點什么事,他撒個嬌哭一下也就過去了,但真到劉宏要他辦事的時候,無論如何也是要辦的。
張讓領(lǐng)了圣旨,坐上天使車駕,哭著往幽州慢慢搖去。
每日行不到四十里,他便喊著腰酸腿疼,要車駕停下休息。
隨行護衛(wèi)心有不滿,卻又懾于他的威勢,不敢多,只能心中暗自苦嘆,不知何時才能再回雒陽。
張讓就這么慢慢搖了將近兩個月,終于搖到了漁陽地界。
此時已經(jīng)是六月了。
張新早得消息,帶著城中主要官員出城三十里相迎,見天使車駕來到,叩頭跪拜。
“你就是張新?”一道尖銳刺耳的聲音響起。
張新伏首應道:“是,草民張新,拜見天使?!?
劉虞給他的漁陽郡國從事只是臨時任命,并且在手續(xù)上是不合法的,因此張新不能稱臣,只能自稱草民。
“起來吧?!睆堊尩f道。
張新起身,目光微微看著地面,以示尊重。
同時余光也在觀察著張讓,見他面白無須,便知這是宮中來的宦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