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此物，聽起來倒是不錯。”季迭依舊不急著給回答。
談判，
過程講究的無非是心理博弈，
永遠不能讓人看出籌碼，還有意圖，否則就容易成為軟肋，被人要挾。
這和做人一樣，
剛好這模棱兩可的回答，
老嫗還有青衣女子，確實都摸不透他的真實意圖，
摸不透，
就沒法以此為要挾，
值得一提的是，明明有碎念大圓滿在旁，最終還是青衣女子拍板決斷，
“如果仙君愿意合作，此物可當為報酬。”
季迭等的也就是這句話，不過還是沒急著答應，
“你們那個古法，確定能進入界海深處？你有多少把握？”
“把握……說實話，我們也沒多少，可如果仙君都拿不到，那其他人也更拿不到了。”青衣女子無奈，
算下來，
能進入界海，她們又能請到的人中，
季迭絕對是最有希望的，
對方骨齡，絕對是三十萬載之下，可以在界海薄弱期進入。
“倒是實誠。”季迭看不出喜怒，深深看了她一眼，
“可如果你們都沒把握，那看來我白跑概率，明顯不小，你們憑什么認為我會答應？”
“……”
青衣女子倒是提前想過這個問題，
主要這個時候若是隱瞞，在行動開始之后，反而會引發更多麻煩，
“只要仙君盡力，哪怕最后拿不到界蓮，東西也能給仙君。反正，到時候界海之中，我人也在仙君手中，仙君有什么好擔憂的呢。”
她同樣沒有那么好忽悠的，這反將一軍連季迭也暗暗陷入思索。
主要，他對于這個界海，了解的不多，對于對方那個古法，了解的就更少了，可如果這個時候，想要強行要，
估計也是會適得其反，
如果讓對方看出他的迫切，那雙方的位置，就得反過來了，
除非，
強搶？
可碎念大圓滿，煞氣效果也沒那么大，北寒宮又好歹北溟第一勢力，對方未必就沒有什么保命手段，盡管他是不懼，要拿下確實未必容易，
而且，
如果失敗，就得罪了北寒宮，將來要這個東西，就沒有機會了。
“也罷，雖然時間這東西，對于真仙已經沒有太多意義，可或許將來某一天能夠用到，這樣吧，如果你等說的古法為真，到時候，我可以陪同，去試一試，不能保證一定到手。”
剛剛被詐了？
青衣女子總有種后知后覺的錯覺，倒是僅僅思考了一下，就揚了揚面紗下的下巴，
“合作愉快。不過，這件事還請仙君保密。”
“交易的事我沒法保密。”
“仙君還真是……”青衣女子眼眸泛起一陣異彩，隱隱感覺是因為先前的兩位女子，
“那希望仙君不要透露界蓮的事。”
“可以。”這件事季迭能答應，從始至終，沒問這個界蓮的作用，只是又約定了共同進去的細節，就在片刻之后重新到了上億里之外。
先前，被他送到這里的月花仙君還有霜年還在，
當看到季迭安然無恙，松了口氣。
“沒事吧？”
二女也不知道剛剛的談話，一直頗為擔憂，如果不是她們湊上前只會添亂，恐怕早就忍不住了，
“沒事。”季迭對她們搖了搖頭，雖然北寒宮的人讓保密，他還是說了交易過程，
隱瞞了界蓮之事，
反正，最后她們一定會知道這件事，了霜年倒是只聽到了一半，玉手就抓緊了他手臂，
“她們還要深入界海？你答應她們了？”
“對啊，道友……界海那么危險，就是萬古進去都走不出來，雖然，界海退潮之時，法則在薄弱期，可古往今來，進入非退潮區域的，就沒有一個走出來的。”
如今已經不止是霜年，就是一向沉穩的月花仙君，心中同樣都有憂患，目光還有無聲的關心。
季迭自然看得出來，笑了笑，
“北帝擁有古法，未必有事，而且到時候事不可違，我也不會進去。”
當然，
這個保證還是沒有起到安慰效果，二人還是憂心忡忡，堅決不想讓他進去。可值得一提的是，
此間溫情，連青衣女子好像是有所觸動，對于此行是否能成，同樣有憂慮，
“三娘，你說這次能成功嗎？”
老嫗安慰了一句，
“這個雨之仙君，算是這么多年我們找到潛力最妖孽的一位，船到橋頭自然直，這么多年了，是我們的終會是我們的。”
“這個東西，到底有什么效果，先祖只說后輩之中，若實力到達者，可以前去采摘…可…”青衣女子輕輕嘆息一聲。
老嫗安慰，
“先祖既然留下了這些，肯定有道理。”
“界蓮，界蓮，生長于界海之中的奇物，希望，能再次振興我北寒宮……今北寒宮勢弱……已經連北溟一些勢力，都已經陰奉陽違，不將我北宮放在眼里了。昔年先祖在之時，何曾這樣！”
“算下來，辛苦你了，很多的重擔，都落在你身上。”老嫗輕嘆，似心疼，似不忍，
外界看來，
北寒宮身為北溟第一勢力，如同東溟神空閣，實際上，北寒宮卻遠沒有看上去的那么風光，反而盛名之下，
北溟群雄的環伺，
覬覦北寒宮這么大塊肥肉，
連帶著，
宮主之女都被人逼親，需要獨挑大梁……
當然，
北寒宮內幕，
季迭倒是暫時沒什么興趣，不過最后他還是說動了霜年，了霜年倒是很重視這一件事，回去后，親自卜算了一卦，也看著最后的卦象，
“禍福相依，不對，禍福如一紙之隔，中卦，要么是大禍，要么是福……”
“看，這不是很好嗎？”季迭也知道想要讓她們接受，終究需要時間。
“這是我算的自己的卦。”霜年哼了一聲，
“你知道的，你進去我肯定要進去，我干脆算我自己的了。你也別拒絕。”
季迭哭笑不得，
“我又不是去玩的，到時候先在界海外圍看一看，我又把你們送出來就是。”
只是一個都還沒哄好，另外一個同樣湊上熱鬧，
“道友，我也想幫忙。”月花仙君心虛道，
“我也能幫上忙的。”
季迭也沒想她也湊上熱鬧了，實在拗不過二人，也先準備等到時候進界海了看看情況，再做決定。
霜年也沒意見，轉頭又繼續卜算去了，
想要看出更多細節。
月花仙君則是認真道，
“其實，這次來，我也不是想要鯤魚肉身，而是要找另外一種東西，或許在界海深處，找到的概率更大。”
季迭隱隱能猜出，大概是為了她們宮主，
“是因為那一位前輩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