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這么討厭她嗎.......
溫語心里很不是滋味。
她們輕而易舉就能得到他的吻,而她費盡心機也得不到。
四目相對,溫語的眼淚先流了下來。
沈清翎:“怎么了,太疼了嗎?”
溫語控制不住她的眼淚,不是傷口疼,是真的傷心難過。
看著這張近在咫尺的臉,她不受控制地伸出手想去撫摸。
在即將碰到這張臉的時侯,她想起自已的身份清醒了一些。
沈清翎還以為她想讓什么,直接抓住了她的手腕。
他的力氣并不重,甚至帶著一種避免傷到她的克制。
但那不容置疑的制止意味卻像一根針,戳破了她心底最隱秘的幻想。
“小語,不要這樣?!?
沈清翎這一句話刺激到了她。
不要這樣......
是不要觸碰你嗎?
還是讓我不要對你抱有任何超出界限的妄想?
巨大的酸楚和難堪瞬間淹沒她。
剛才因疼痛和羞恥而泛起的紅暈迅速褪去,只留下失血的蒼白。
她在他平靜的甚至帶著些許無奈的目光中,看到了天塹般的距離。
如果是裴詩詩呢?
那個總是理直氣壯、熱烈直白的女孩,如果她伸出手想要觸摸他,他會這樣果斷地抓住她的手,用這種平靜到近乎殘忍的語氣阻止嗎?
如果是沈諾或是虞時呢?也會這樣嗎?
還是說........只是因為是我?
所以,就連觸碰一下的資格,都沒有嗎.......
是她不配嗎.......
是啊,她本就配不上他。
這個認知比任何傷口都更讓她疼痛。
因為她安靜,因為她怯懦,因為她連表達喜歡都只能用卑微的短信和小心翼翼的試探。
因為她是個連聲音都無法發出,連完整訴說愛意的資格都被剝奪的殘缺的人。
自卑如通深海的暗流,從心底席卷而上。
她看著近在咫尺的這張臉,那深邃的眼眸里映出她此刻狼狽不堪、淚流記面的倒影。
那里面有關切,有無奈,但唯獨沒有她瘋狂渴望哪怕一絲一毫因她而產生的動搖或悸動。
理智在尖叫,警告她該維持人設,該繼續扮演那個無害需要被憐憫的小啞巴。
可情感卻在這一刻決堤。
被他抓住的手腕在發燙,那點有限的接觸竟成了她此刻唯一能感受到的屬于他的真實。
絕望催生出孤注一擲的勇氣。
她忽然不管不顧地用盡全身力氣抱住了他即將退開的脖頸。
隔著厚厚的浴巾,她的手臂在顫抖,卻摟得死緊。
然后在他略帶錯愕的目光中,她仰起記是淚水的臉帶著一種近乎獻祭般的絕望和卑微的祈求,將顫抖的唇印在了他的臉頰上。
這不是她計劃中的一環,而是她因為沈清翎的各種反應失控了。
這是一個很輕,很快,像一個倉促的、隨時會被風吹散的吻。
更像一個溺水之人在徹底沉沒前最后一次徒勞地想要抓住一縷陽光。
淚水更加洶涌。
你看,我連愛你,都只能這樣沉默而狼狽。
像一粒無人在意的塵埃,用盡全部力量,也發不出能被你聽見的吶喊。
只能圍繞著你寂靜地燃燒,直至化為灰燼,也換不來你一次真正的凝望。
有那么一瞬間,她想不顧一切地宣泄她心中的愛意。
可是,她不能。
沈清翎還沒來得及推開她,陸崢嶸洗完澡出來了。
看到這一幕她呼吸一窒。
“你們在干什么?!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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