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要祝賀他了。”芝芝說。
林元點點頭,“我也沒有想到我會成為太子伴讀呢。”
當然沒有辦法想到,半年前他還在街上玩泥巴,如今搖身一變,旁人還要喚他一身元公子。林元想到這里,忍不住傻笑了一聲,“姐姐,這宮里真好玩。”
“好玩?”芝芝沒想到林元跟她的看法不同,“哪里好玩了?”
“地方大,景色好,人也好。”林元這樣回答。
除夕當夜,芝芝和裴信芳一起用的晚膳。兩個人用膳,卻坐著一張極大的桌子,芝芝看著對方,都覺得要看不清對方的臉了。用完晚膳,裴信芳便一手抱著醋寶,一手拉著芝芝去登封樓看煙火。
新帝登基的第一個新年,禮部準備了大量的煙花。
登封樓上有些冷,芝芝忍不住縮了下,就看向被裴信芳抱在懷里的醋寶,醋寶這小東西眼睛瞪得溜圓,似乎也被煙火給吸引了。
裴信芳注意到芝芝的動作,大手一撈,把芝芝也抱進了懷里,鼻尖嗅到的是芝芝身上的香味以及醋寶身上的奶味。沒過一會,裴信芳就忍不住蹙了眉,原因無他,就是他懷里的這個小兔崽子又開始吃手。把小肥手吃得濕噠噠之后,還興奮地在裴信芳肩膀上拍來拍去。
芝芝也瞧見了,忍不住笑出了聲。她覺得只要裴信芳在,醋寶就格外興奮,尤其是在吃手這件事。芝芝的笑聲被裴信芳聽見了,他冷颼颼的眼神立刻飄了過來,“笑什么?”
芝芝閉上嘴,乖巧地搖頭。
裴信芳輕哼了一聲,把醋寶遞給身后的奶娘,“天氣冷,抱他回去睡覺吧。”
醋寶走了后,裴信芳讓宮人們都下去等著,宮人們一走,他就伸手輕輕捏住了芝芝的臉頰,指尖傳來的觸感極好,“你見醋寶把口水弄我身上,很開心?”
芝芝掙扎了下,把裴信芳的手掙開了,她語氣里還有點藏不住的笑意,“沒有。”
裴信芳瞇了瞇眼,在遠方傳來鐘聲的時候,他低頭親住了芝芝。
他的舌輕輕地抵開了芝芝的牙齒,放在芝芝腰上的手越收越緊,芝芝有些害怕了,因為她感覺到對方的情.動了。她臉漸漸紅了,眼睛也變得水汪汪的。
“不……不要……”
芝芝聲音聽到幾乎聽不清,尤其伴隨著外面的煙花聲。
但裴信芳停了下來,他幾乎要把芝芝嵌進自己的懷里了,他將下巴輕輕抵在芝芝的頭頂,逐漸地平復自己的呼吸。
“芝芝。”他輕聲說。
芝芝小聲地應了一聲。
她在等著對方下一句話,可是直到她被牽著手下去也沒有聽到剩下的半句。
裴信芳有意冊封芝芝和醋寶,但文武百官態度十分激烈,呂越陽現在當了淮陰侯,他不得不勸阻裴信芳。
“如今朝中尚未安定,裴鈞馳想著要推翻你,你何必非要這個時節點冊封芝芝和遺珠呢?”呂越陽說。
裴信芳坐在龍椅上,他眉目在此時顯得有幾分陰郁,這陰郁是他沒有展現在芝芝面前的,他翻開一張奏折,果不其然,又是一張反對冊封儀式舉辦的。
他冷笑一聲,把奏折直接丟在了地上,“這些人真是活膩了。”
呂越陽暗嘆一口氣,將奏折撿了起來,放回了桌子上。
“皇上,你現在是皇上了,萬萬不能任性。”
他也算同裴信芳一起長大,對方偶爾發瘋的性子,他是最了解不過了,本來以為裴信芳的瘋病在遇見芝芝后會好一些,哪知道對方只是在芝芝面前控制自己的瘋病。
裴信芳又拿起一張奏折,看完之后忍不住嗤笑一聲,“這群老家伙還想朕選秀?”
呂越陽聞,“選秀未必不可?”
他的想法很簡單,選秀一來可以鞏固前朝和后宮的安定,多少皇帝都是這樣牽系自己和百官的關系,二來若是選秀則可以名正順地冊封芝芝了。
呂越陽將其中利益說了之后,又加了一句,“以芝芝的家世和性子,怕是當不了皇后,她性格溫和柔弱,你讓她當皇后,怕是以后會被其他嬪妃欺負,不如賜她貴妃之位,她既不會成為眾人的眼中釘,也不用操勞太多后宮之事。”
裴信芳冷冷看了他一眼,“所以朕不選秀,此事不要再提了。”
呂越陽只好作罷,說起了另外一事。
“裴鈞馳逃的時候,還順走了國庫大量的財產,如今國庫空虛,他們要是打過來,一時還好,長久戰的話恐怕對我們不利。”
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沒錢,他們有軍隊,但是軍隊要吃飯,上了戰場除了要吃飯,還要武器。
說到這個問題,裴信芳抿了下唇,去年的稅是入冬前交的,現在剛剛新年,若是再征稅,怕是要餓死一群人,民間對他的看法比文武百官尚且要好一些,因為他治好了西南的瘟疫。
從哪里撈錢,這是個極大的問題。
裴信芳想到了一個人。
“宣顧茂軒進宮吧。”
顧茂軒是皇商顧家現在的當家人,他們前年去行宮的時候,返程時則是征用了顧家的府邸。裴信芳還同顧茂軒交談過,對方稱得上是個聰明人了。
裴信芳這邊為了錢發愁的時候,芝芝那邊顯得安逸得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