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超和郭豪對視一眼,都從對方眼里看到了“這小孩真敢說”的震驚。
王令終于喝完了酸奶,把空盒子精準地投進三米外的垃圾桶,然后從口袋里又摸出了一包還沒拆封的干脆面。
他好像沒聽見。
或者說,聽見了,但沒理解。
又或者說,理解了,但被封印壓下去了。
總之,他臉上依舊沒什么表情,。
九宮良子用折扇輕輕敲了敲桌面,打破了尷尬:“小孩子懂什么。好了,吃完飯休息一下,下午還要比賽呢。都回房間準備準備。”
眾人如蒙大赦,紛紛起身。
孫蓉幾乎是逃也似的離開了食堂。
王令則慢悠悠地跟在她身后,保持著三步左右的距離。
……
中午一點,a棟某間小型會議室。
戀愛軍師聯盟的緊急會議再次召開。
卓異、九宮良子、王真、柳晴依、孫蓉,五人圍坐在會議桌前。
“第一階段效果顯著。”卓異率先開口:“上午的破冰游戲,師父和孫師妹的同步率數據我已經傳給了王明先生。他分析后認為,這種程度的肢體協調和本能反應,說明師父潛意識里對孫師妹有高度的關注。”
九宮良子補充:“而且,根據我的觀察,在洛星河和夏知暖出現后,王令同學雖然沒有明顯反應,但他的靈力波動有些異常。說明封印在起作用,壓制了某些情緒。”
孫蓉抿了抿嘴唇:“所以……他還是沒感覺?”
“不一定。”王真搖頭:“令真人的封印機制很特殊。這個過程其實已經發生了。只是我們看不到中間那個情緒產生的環節。”
“對。”九宮良子用折扇敲了敲桌面:“溫水煮青蛙。我們要通過持續溫和的刺激,讓王令同學的情感模塊逐漸適應,直到某一天,封印壓制不住,或者他學會了自己處理這些情緒。”
說到這里,眾人都心里其實都很清楚,這怕是一場時間跨度很久的持久戰。
畢竟封印的這個問題確實棘手,而且又不能去主動揭開王令的封印,不然到時候靈能大爆發,這和集體自殺有什么區別。
如今他們也只不過是在盡人事聽天命,盡可能的拿到更多有關王令的數據情報,至少能知道王令對孫蓉有那份心,同時也能給王明后續的新符篆研發帶來些許幫助。
孫蓉知道,大家其實都已經盡力了,每個人都在竭盡全力的幫她。
她自然也沒什么可抱怨的,內心反而充滿了感激:“那下午的計劃是?”
“下午的排位賽抽簽,我已經安排好了。”
卓異從口袋里掏出一張紙,上面畫著簡單的對陣圖:“八支隊伍,兩兩隨機組合成四支臨時戰隊。但實際上,隨機算法我調整過了。”
他指向圖紙:“a隊:孫蓉、王令,加上玄冥高中周睿,以及……洛星河。”
“b隊:陳超、郭豪、李暢礎9蹌居睿由銑嗷鷥咧械牧蹩約跋鬧!
“c隊和d隊是其他學校的混編,不重要。”
王真眼睛一亮:“所以,孫蓉同學和令真人一隊,加了個洛星河?而陳超和郭豪那隊,加了個夏知暖……”
“沒錯。”卓異點頭:“這樣安排,有幾個目的:第一,讓洛星河在比賽中與孫師妹頻繁互動,刺激師父。第二,讓夏知暖在另一隊,如果她表現出對師父的關注,也能形成外部刺激。第三,你們兩隊很可能會在決賽相遇,到時候……”
他頓了頓,臉上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:“同隊時的互動,和對手時的對抗,會產生完全不同的化學反應。我們要全方位觀察師父的反應。這個安排我稍后會單獨和陳超去同步一下,他并不知道師父封印的秘密,瞞著他也是保護他。”
九宮良子補充:“我也覺得這個辦法好,比賽過程中的團隊語音是全程錄音的。我們會分析王令同學在聽到洛星河對孫蓉說話時,語氣、語速、用詞是否有細微變化。”
孫蓉聽得臉頰發燙。
這計劃……太周密了。
周密得讓她覺得自己像個被觀察的小白鼠。
但為了王令……
她咬咬牙,點頭:“我明白了。”
“記住:”卓異叮囑,“一切要自然。不要刻意。孫師妹你要切記,自己平時什么樣就什么樣,別過度表演。一切都順其自然。”
“嗯嗯,我知道了,卓異學長!”孫蓉點點頭保證道。
會議結束前,九宮良子忽然叫住孫蓉。
“蓉蓉,這個給你。”
她從手提包里拿出一個小巧的銀色耳墜,遞給孫蓉。
“這是?”
“微型靈能感應器。”九宮良子解釋:“戴在耳朵上,不顯眼。它能實時監測你的心率、靈力波動等生理數據,并同步到后臺。我們要對比你和王令同學的數據,看看在某些互動發生時,你們的反應是否有關聯性。”
孫蓉震驚,這專業的都有點不像話了……
但是孫蓉接過耳墜,有些猶豫:“這……是不是太過分了?”
“科學研究需要數據支撐。”九宮良子一本正經:“放心,數據絕對保密,只用于分析。”
最終,孫蓉還是戴上了。
小巧的銀色耳墜,造型簡約,看起來就像普通的飾品。
但孫蓉知道,從這一刻起,她的一舉一動,甚至每一次心跳,都成了戀愛軍師聯盟的分析樣本。
……
下午一點五十分,a棟一號對戰大廳。
八支隊伍,共計四十名隊員,全部到齊。
大廳中央擺放著一個巨大的透明抽簽箱,里面裝著四十枚刻有編號的靈玉。
卓異站在抽簽箱旁,朗聲道:“規則很簡單。每人抽取一枚靈玉,編號1-10為a隊,11-20為b隊,以此類推。抽簽完成后,各隊有十分鐘時間確定位置分配和戰術討論。兩點半,比賽正式開始。”
“現在,請各隊隊長上前抽簽。”
六十中的隊長是孫蓉。
她走上前,將手伸進抽簽箱,摸出一枚溫潤的靈玉。
翻過來,編號:7。
a隊。
她下意識地看向王令。
王令也走了上來,隨手一摸,編號:3。
也是a隊。
接著,陳超抽到了15,b隊。郭豪16,b隊。李暢17,b隊。王木宇18,b隊。
完美的分組。
至少表面上看是隨機的。
只有知道內情的人才知道卓異動了手腳。
其他隊伍也陸續抽簽。
當所有抽簽結果公布在大屏幕上時,臺下響起了一陣議論聲。
“六十中的人分開了啊。”
“孫蓉和王令一隊,還加了個洛星河……這下路怎么分配?”
卓異拍了拍手:“好了,分組完成。現在各隊到指定區域進行戰術討論。a隊在左側一號討論區,b隊在右側二號討論區。其他隊伍到三號四號區。”
人群開始分流。
孫蓉、王令、洛星河、周睿,以及其他六名來自不同學校的隊員,一共十人,走向一號討論區。
戰術討論正式開始。
洛星河很自然地走到孫蓉身邊,笑著問:“孫同學,你平時主打什么位置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