鄭書雅詫異地看他一眼,沒想到這個清秀風流的太醫,竟然如此開明。
“當真?”
徐行聽到她語氣里的質疑,氣笑了:“姑娘若不信,自可白紙黑字,簽字畫押。”
鄭書雅不是那般容易糊弄的人,聽他主動提起這一茬,竟然當真讓阿黎找來了筆墨。
徐行哭笑不得,但他自知自己的名聲差,人家姑娘不愿意真心跟他過日子,他自然不能禁錮人家一輩子。
他磨磨牙,一氣呵成地寫下一份和離契約。
契約內容很簡單,大意是半年后,他會以尋一個合理的由頭與鄭書雅和離,在此期間,倆人對外扮演恩愛夫妻,私下絕不唐突對方半寸。
契約書一式兩份,鄭書雅也簽字畫押,倆人各執一份。
鄭書雅沒想到會有這樣好的事情,拿在手里看了半晌才相信徐行真如此講理。
她小心翼翼地將契約書收好,貼身藏好后,真心實意地朝徐行福了個禮:“多謝徐太醫寬宏大量,成親后變卦是我不對,昨晚之事,我再次向你致歉。日后除了夫妻之實,我會盡好妻子之責。”
說這番話的時候,她激動得聲音都在顫。
徐行心口似塞著一團棉花,堵得難受。
他暗嘆一聲,走到床榻邊。
看被子疊得整整齊齊,沒有就寢過的痕跡,徐行不禁皺眉沉吟:“你昨晚沒睡?”
阿黎戰戰兢兢走過來,朝他福了一禮:“回姑爺,姑娘不好意思占用您的床鋪,昨晚是在外面的美人榻上將就的。”
徐行沒吭聲,沉默著翻出元帕,用針扎破自己指頭在上面染了一塊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