潁州,晚棠帶著木匣再次來到那棵菩提樹下。
衛魚早就等在樹下,一見面便朝晚棠恭敬福身:“姑姑可考慮清楚了?”
他并未抱希望,但搖光早就叮囑過他,求人辦事,需低頭、需禮貌。
晚棠將木匣子放在石桌上:“魏家的事,我自有打算。你且收好血書,這封信,你拿回去仔細照做。”
她端坐在石凳上,微微揚起下巴,悲愴的目光反復打量衛魚。
衛魚并未察覺異常,拿過木匣,小心翼翼檢查了一遍血書,忽然皺眉看向晚棠:“你做了什么手腳?上面的血腥氣怎么淡了?”
晚棠好笑地勾了下唇:“存放了十幾年的血書,怎么可能還有血腥氣?你確定要因為這子虛烏有之事與我爭辯?”
衛魚解釋不清,可血書之前確實帶著血腥氣,如今沒了。
晚棠淡漠的一個眼神瞟過去,衛魚便覺得猶如高山罩頂,壓得他喘不上氣。上一次有這種感覺,還是家主在世時。
晚棠擺了下指頭,衛魚會意,抱著木匣子走了。
離開半晌,他猛地頓住身子。
太師夫人剛才擺手的姿勢,怎得那樣眼熟?一只手扶住石桌邊沿,只輕輕擺動食指——像極了以前魏家家主慣愛做的動作。
蕭峙第二天再次回到別院。
火藥已經運送得差不多,他可以好好在別院歇息幾日。
此前被差遣去追徐行的護衛已經趕回來,將徐行的回信交給蕭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