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氏眼神閃爍:“聽說是造女子的謠,實在難聽,如此當眾杖刑,應該是為了殺一儆百。”
晚棠蹙眉:“那女子莫不是以死明志了?唉,若如此,杖刑簡直便宜了他。”
人好端端地活著,因為他幾句謠便送了性命,他便是死了又有什么用?
林氏模棱兩可地敷衍過去,不敢多聊。
只是馬車被困著,周圍老百姓說話的聲音時不時傳進馬車,晚棠隱約聽到了“蕭太師”三個字。
眉眼微動,她豎起耳朵聆聽外面的議論。
一個男聲道:“不動彈了,已經死了吧?死了還打,蕭太師也太狠心了,死人都不放過。”
另一個男子反駁:“他可是收銀子胡亂造謠,這種事情不管束,日后誰都可以誣蔑別人,你還同情起罪犯了?”
男子們諸如此類,有叫好的,也有覺得刑罰過重的。
再聽女子,幾乎個個拍手叫好,有人甚至哽咽出了聲。
“依我看,剮一層皮都算輕的!我隔壁張寡婦本本分分撫養兩個孩子,那些男人看她孤苦無依,總愛調戲她,去年有一個喝了點兒貓尿便動手動腳,被張寡婦打了一巴掌,然后他便到處散播謠,說張寡婦成日勾他......哎,可憐她直到今日還被人指指點點,可憐吶!”
“那你回頭便讓她去報官!趁蕭太師還在潁州,一定會為她主持公道!”
“你們知道街尾賣豆腐的鰥夫嗎?獨自把女兒拉扯大,小閨女長大了便幫他一起賣豆腐,被幾個地痞戲弄,結果別人竟說她不檢點,成日里拋頭露面,不然他們怎得不調戲別人,就調戲她?小閨女想不開,懸了梁,她爹從那以后便瘋了。”
林氏看晚棠聽得認真,正要打岔跟她聊天。
轉念一想,蕭太師此舉這般暖心,事情也妥善解決了,何須隱瞞?
這么想著,她便任由晚棠傾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