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峙在前院靜立良久,才把一身戾氣散盡。
以前蕭予玦被禁足在錦繡苑,蕭峙眼不見為凈,如今屢屢看到他,蕭峙突然覺得這孽障留不得了。
前世他對晚棠的所作所為,即使今生未曾發生,卻還是說明此子壞到了骨子里。
攘外必先安內,蕭峙不希望武安侯府出現內賊。蕭予玦這只大蠹蟲,祁嫣若拿捏不住,決計是不能留著過年的。
梅園,晚棠正在給孩子做衣裳,看到桌上一張帖子后,愣了會兒神。
就這么一恍惚,繡針戳到了指頭。
晚棠若無其事地看了一下手指,正要放嘴里嘬嘬,蕭峙便大步走來,一手拿走繡品遞給丫鬟,一手捏著那根指頭往自己嘴里塞。
晚棠揚起嘴角,也不躲閃,由著他:“侯爺今日回得有點兒晚,天都黑了。”
“那混帳東西又氣你了?罰得未免太輕,為夫讓他跪在祠堂里抄書了。”蕭峙說著拿出晚棠蔥白的指頭,看不再往外洇血珠,又憐惜地用指腹輕輕撫了片刻。
晚棠想到祁嫣,耐心解釋:“嫣兒新婚,眼下不宜重罰玦哥兒。他本就是過繼來的,在侯府沒有根基,嫣兒嫁過來本就容易不踏實。等嫣兒日后有了孩子傍身,玦哥兒當罰便罰。”
蕭峙默了默,他原本還想過年之前給那畜生一個痛快。
眼下看來,還得先等祁嫣懷上孩子。
蕭峙沒把這些話說出口,摸摸晚棠越發鼓脹的小腹,蹙眉問她:“你這肚子又大了點兒,會不會撐得難受?”
“夫君說什么傻話,這肚子又不是吃東西吃大的。”
蕭峙又跟她閑扯了幾句,晚棠感覺他有些心不在焉:“夫君有心事?”a