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看謝彥塵那張臉,鬢若刀裁、目含秋波,早已沒了此前在承州時的暴戾恣睢。
蕭峙朝謝彥塵努努下巴,示意他落座,身心都不是滋味兒。
京城風水好,什么狗東西都能滋養得人模人樣。
謝彥塵瞄了一眼蕭峙手里的匕首:“不知蕭太師......”
“謝三郎昨日攔住本太師夫人的車駕,攀談良久。此事,本太師已然知曉?!笔捴挪桓婀諒澞ń牵@種天不怕地不怕的年紀,就得直擊要害。
停頓片刻后,他目光鋒銳地看過去,“昨日陛下急召,本太師未能親自送夫人回府。陛下亦關心吾妻安危,特意留了內侍相送。夫人素喜清靜,某些閑雜人等當自覺遠離?!?
謝彥塵站起身,再次朝蕭峙作揖:“太師誤會了,我昨日有幸與秦夫人順路,便同行片刻。太師既然介意,日后我出門前定會打聽清楚秦夫人會經過哪條街,早早與她避開?!?
蕭峙一噎,這是想光明正大窺探他家夫人的行蹤?
蕭峙眼里燃起憤怒的火焰,開口時都帶著滾燙的怒意:“謝三郎一大早喝假酒了?”
“不曾,我已經戒酒?!敝x彥塵認認真真回話,不急不怒。
謝家沉浮這段時日,他在家反省得十分透徹。
他這人死心眼,見過“秦婉”的傾國之色,其他女子實在是難以入眼。
家中長輩為他擇妻,他也不再任性地反對,但凡那女子有幸與他的秦婉姐姐有一分相像,他都愿意娶。譬如徐家二姑娘,那張紅唇便有些像她。
倘若一直娶不到合適的女子,也沒關系,他等著便是。
蕭峙這老東西比他大,打仗又落下不少傷疾,總會死得比他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