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還道晚棠鎮定如常，原來脈象這么亂。

“我出了點兒血，孩子可有礙？”

“暫時無礙，夫人動了胎氣，需要臥床靜養。”

晚棠將一直懸著的那口氣吐出來：“不是已經胎穩了嗎？”

“是比一開始穩，倘若夫人懷胎月數......”大夫看看左右，壓低聲音道，“若不足三月，夫人腹中的孩子怕是難逃此劫。”

晚棠呼吸一窒，捏了一把冷汗。

“老夫的藥箱丟了，夫人還是隨老夫去縣里抓藥吃藥吧。”

晚棠遙遙看向河岸。

大夫看她不舍，主動遞了梯子：“夫人不易走動，還是繼續在此靜坐片刻吧，老夫去去再回。”

晚棠頷首，讓人送大夫前去。

又等了小半盞茶的工夫，岸邊的人都蜂擁向離沉船處幾十丈遠的某一處，片刻之后，有人率先跑過來向晚棠報喜：“找到太師了！”

晚棠激動不已，卻不敢起身。

蕭峙嗆了不少水，被打撈上岸時已經奄奄一息，身上數處刀傷，外翻的皮肉被河水泡得泛白。

船主對嗆水之人的處理經驗豐富，很快把蕭峙從鬼門關拉了回來。

蕭峙躺在地上，睜眼看著大亮的天空，張嘴便問：“夫人如何了？”

嗓音嘶啞得厲害，在水中跟他纏斗的有數人，折騰得他筋疲力竭。后來來了人，那幾人便如瘋狗一般輪流把他往水底拽，他勉強掙扎到此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