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搖到一半,被馮氏抓住手“侯爺,民婦可否和棠棠單獨聊幾句?”
蕭峙忽然斂起生人勿近的淡漠,客氣地朝馮氏鞠了個躬,端的是謙遜有禮“岳母無需如此客套,小婿單名一個峙,字立淵。”
馮氏看他和此前判若兩人,反而更怕他了。
她拉著晚棠走遠十幾步,才小聲道“你不可在武安侯跟前說不想要你父親活命這種話。”
“娘對他還心軟?”
馮氏搖頭“他說到底是你父親,武安侯眼下寵你,自然什么都依著。哪日膩了,就弒父一條,便會讓你萬劫不復。”
“可今日是個好時機。”
“你不許多嘴,我來說。他日武安侯提及此事,也是我心狠,與你無關。他剛剛提及景陽伯的罪孽,把最嚴重的強搶民女放在首尾,若是不細聽,只會以為景陽伯搶了那么多民女......可見他心思深,你不可掉以輕心,莫要陷進他的寵愛里難以自拔。”
馮氏自己吃夠了男人給她帶來的苦,抓到機會就跟晚棠耳提面命。
“阿娘放心,侯爺待我很好,我心里有數。”
“你有數便好,有件事......”馮氏欲又止,她回桃花溝時見到了她娘的最后一面,老婦人臨終前說的話駭人聽聞,馮氏不知該不該告訴晚棠。
看到晚棠歲月靜好的眉眼,她到底咽下哪些話,轉身走向蕭峙“侯爺,是我不想那個畜生活,他就不配活著。”
蕭峙看向晚棠。
晚棠乖順站在馮氏身邊,看著地上的草。
蕭峙那雙眼洞若觀火,余光瞥向馮氏:“那便依岳母之意。”
語氣涼薄,凌厲的眉眼中寒意凜凜,仿佛今日便是景陽伯的死期。a