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峙掀眸,淡然道:“陛下剛把私鹽案交給金吾衛,此案并非尋常販賣私鹽那般簡單,牽涉黨爭,不是一件好差事。”
江嬤嬤沉吟:“販賣私鹽之事由來已久,以前朝廷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,如今怎得想肅清了?”
老侯爺不著四六道:“莫不是太猖獗了?搶了朝廷的生意?”
江嬤嬤看一眼平庸的老侯爺,一時無語。
老夫人一頭霧水:“遇到難事便辭官?你把案子辦好,自有陛下給你加官進爵,誰敢報復于你?我不同意辭官,那是你拿命掙回來的權勢,怎可輕易放棄?”
她狐疑地瞥了晚棠一眼。
皇后好端端讓一個妾室進宮賞花,她活到這把歲數都聞所未聞。雖然不明就里,但老夫人直覺她兒子辭官是晚棠拖累的。
她看晚棠不順眼,自然什么事情都愛往晚棠身上怪罪。
晚棠察覺到老夫人的視線,微微側眸,全神貫注地看蕭峙。她第一次參與侯府主子們議論朝政之事,聽得比誰都認真。
“辦理此案之人,便是陛下的一把刀。執刀之人只看這把刀的準頭,何曾會憐惜它會不會沾血?會不會砍鈍?”
蕭峙一番話,聽得所有人都沉默下來。
便是江嬤嬤都聽不出他這番話是在信口胡謅。
蕭峙不是躲事的性子,倘若沒有今日喚晚棠進宮這一出,這個案子再難,他都會迎難而上!這江山是他護下來的,他自是不想看著它亂。
江嬤嬤沉吟道:“哥兒真打算年紀輕輕便致仕?權勢可錦上添花,無權無勢則會寸步難行,哥兒可要想清楚。”
“嬤嬤放心,本侯想得很清楚。常道先成家再立業,本侯打算先把婚姻大事解決掉,再看形勢重新入仕。”a