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棠也在收拾,聞看了蕭峙一眼。
平日里徐行一直這樣說話,可這一次蕭峙卻動了氣:“她不是草船,你的箭別往她身上放!”
徐行也不生氣,只是意味深長地看了他片刻:“沒聽我一直叫她妹妹?我若能把她要過來,自然是把她當妹妹一般好好照顧,日后再給她尋個好人家嫁了。”
蕭峙聽到“嫁”這個字,不許兩個字險些脫口而出。
徐行看著他風雨欲來的臉色,幽幽補了一句:“總比把她留在侯府任人作賤來得強。”
晚棠顫了一下,雖然她知道徐行只是隨口說說,可她心底還是動容的。
第一次有外人真心實意地體諒她這樣一個丫鬟。
徐大夫,把她當人看呢。
蕭峙看到晚棠泛紅的眼眶,面無表情道:“你想跟著他?”
晚棠沒有半分猶豫,當即搖了頭:“奴婢沒有。”
徐行洞若觀火,忽然笑出了聲,沒再繼續追問,反而拽著晚棠坐下,讓王初六和趙福去洗刷碗盆:“你且告訴哥哥,你做飯怎得如此出神入化?”
“徐大夫謬贊了。我初入景陽候府時,年歲太小不會做事,便在灶房里打打雜,學會一些皮毛。”
“起止皮毛,莫不是有人挑刺,逼得你不得不精進廚藝?能把菜做得這般美味,吃了不少苦吧。”徐行盯著晚棠的臉,恍然想起珍娘。
他最是知道這些丫鬟的苦。
晚棠本想借機賣慘,卻沒料到徐行能一針見血,鞭辟入里。
真不是她想哭,只是從來沒人詢問過她的這些苦楚。a