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棠拿開捂臉的手,這才發現指縫早已經被淚水打濕,她也不明白這是怎么了,可能是第一次遇到這么把她當人看的主子吧。
她哽咽道:“奴婢多謝侯爺憐惜。”
“到底怎么燙的?”
蕭峙這會兒的聲音比剛才柔和許多,晚棠不再多慮,覺得他可能是真的不知道這件事,便如實道:“侯府家宴那日,松鶴堂有個丫鬟不小心把湯盅翻到奴婢背上了。”
“不小心?”蕭峙狐疑地挑起眉頭,恍然想起那日晚棠跪在地上的模樣。
當時確實看到她的后背濕了一片,但他沒想到那是滾燙的湯。
恍然想起另一件事,他扭頭看向她的腿:“那日膝蓋可是也破了?好了嗎?”
晚棠呼吸一窒,隨后心口后知后覺地開始怦怦亂跳:“小傷,不礙事的。”
當時燙傷痛得厲害,她自己都沒覺察到膝蓋也傷了,等發現的時候已經結了痂。
蕭峙不怎么信,他還不知道她?
動不動就撒謊的小騙子。
寬大的斗篷一直蓋到她的小腿肚上,腳上的足衣不知何時蹭掉一半,松松垮垮地勾在后腳跟上。她的足腕比手腕更白潤,像剛剝殼的雞蛋。
想到她后背的傷,他打消了把她翻過來看膝蓋的打算。
正發著愣,一個軟糯糯的聲音從他的斗篷下竄出來:“侯爺,奴婢能穿衣了嗎?”
蕭峙回神,側眸一看,一雙狐貍眼從銀狐斗篷下露出來,靈動又嬌俏,泛紅的眼尾又添了幾分無辜,真真像極了一個勾魂攝魄的狐貍精。
蕭峙呼吸一窒,面上卻不顯,看似氣定神閑地踱出了內室。
剛走出來沒幾步,他便聽到屋外傳來趙福和香蘭的爭執。a