付行云聽著對方醉醺醺的話語，一時間心里軟的一塌糊涂。

“因為這個不喜歡？”

林瓊點了點頭，也不知道點給誰看。

“我想離婚。”

又是這句，付行云抬手捏了捏眉心，“為什么想離婚？付行云對你不好？”

林瓊一時間沒回話，這一停頓讓等待回答的男人有些煎熬。

再一次問道：“他對你不好？”

林瓊這才悠悠開口，“好。”

說著繼續道：“他給我花錢。”

付行云：“給你花錢就是對你好？”

林瓊哼唧一聲，“嗯，我最喜歡的就是錢。”

手指在空中比劃，“你知道嗎，錢可以買到很多好東西。”

付行云細細聽著，但心里突然有了絲危機，“除了付行云還有人給你錢花嗎？”

“有啊。”

男人停頓了下，“那你喜歡嗎？”

林瓊不假思索，“當然了。”

付行云瞬間深吸一口氣，“是誰？！”

林瓊：“國家。”

“……”

他無父無母在孤兒院長大，上學拼死拼活的拿了幾次獎學金，還有國家發的補助。

每次拿到錢，揣在懷里沉甸甸的，別提有多滿足。

林瓊時不時想，為什么別人命就那么好，生下來有父母還有錢。

但漸漸的，想不通他也不想了。

付行云聽了松了口氣，隨后開始誘導對方，“你要是離婚，他不給你錢花了怎么辦？”

林瓊喝的多，小算盤打的噼里啪啦的響，一點防備也沒有，“沒關系，我有離婚后分得的財產。”

付行云：……

聽到對方的后路，男人沉默了許久。

最后林瓊也不知道怎么掛斷的電話，昏昏沉沉的和王程回了酒店。

第二天早上醒來頭疼欲裂，躺在床上哼唧了半天。

但也好在工作是在明天，不然都緩不過來。

林瓊咸魚翻身翻了好久才從床上起身，洗漱后沒多久就聽到敲門的聲音。

林瓊邁著步子向門口走去，結果一打開門卻是一張陌生面孔。

“林先生你好。”

林瓊一愣，“你好。”

那人還沒等林瓊開口問，就自己介紹了身份，“你好，我是付先生的律師，是來和林先生談離婚的事情的。”

離婚？！

你要說這個，那我可就不困了。

林瓊瞬間打起精神，側了側身，“請進。”

律師禮貌的點了點頭，“打擾了。”

進去后，林瓊給人倒了杯水，律師沒喝直接進入主題。

“據我所知離婚是林先生提出來的。”

林瓊點了點頭，“沒錯。”

說著有些緊張問道：“你說我離的成嗎？”

律師點了點頭，“當然，婚姻是個人自由。”

說著拿出擬好的文件，想著付行云交代的，“但是林先生要是離婚的話，財產分配方面會虧很多。”

林瓊倒不在意，“沒事。”

律師咽了下口水，“可能只有九牛一毛。”

林瓊一聽瞬間眼睛晶亮，“是嗎，那太好了。”

付行云那樣企業家的九牛一毛也夠他活幾輩子的了。

律師：……

“我只是打個比喻，林先生分得的錢會比這少上許多。”律師開始補救。

林瓊：“那會有一分都分不到的情況嗎？”

律師搖了搖頭，“不會，因為家庭貢獻是兩個人的事，他有你也有，分得財產才是公平的。”

林瓊松了口氣，“能分到錢就行。”

律師聽了立馬改口，“但天底下哪有那么多公平的事呢？”

“……”

律師：“我能詢問下是什么讓您和付先生感情破裂嗎？”

據他所知兩人的婚姻狀況十分健康，不會為財米油鹽發愁，也沒有第三者的插足。

林瓊搖了搖頭，“沒有破裂。”

律師聽后不解，“那為什么要離婚。”

“因為沒有感情。”

“……”

林瓊說來慚愧，沉默了一會兒后道：“接下來的話你能幫我帶給他嗎？”

律師：“我不能。”

林瓊：！

說著律師從口袋里拿出錄音筆，“但是它能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是什么事情不能讓您當面和付先生說？”

林瓊的手握緊身上的衣料，“因為慚愧所以沒法說。”

他和對方的婚姻一開始就是他愛財惜命所干的荒唐事。

他覺得也是時候告訴對方了，但不知道為什么他卻沒有勇氣當著人的面說。

他害怕，害怕看到男人面上的神情，雖沒發生過但林瓊卻想象了無數次，失望、嫌棄、憤怒、悲傷……

他知道他說完后會給自己找借口，但那些借口也不過終究不過是借口罷了，說什么都于事無補，他覺得這場荒唐事也該結束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