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猜他能忍幾天?”楚淵問。
“這就看牢頭了。”段白月道,“若是一日三餐按時送,他或許還能多考慮十天半月,要是哪天恰巧忘記送飯,可就難說了。”
楚淵道:“那此事交給你。”
段白月點頭:“好。”
雖是在議論公務(wù),但兩人心里情深,在對望時眼神也會軟三分,橫豎沒有外人在場,也懶得遮掩。葉瑾在下頭看得痛心疾首,覺得自己很暈眩,他哥是得了眼疾嗎。
“眾目睽睽之下國主被擄走,現(xiàn)如今白象國內(nèi)定然已經(jīng)大亂。”沈千楓道,“雖說約了十日后將人送回,但按照楚項的性格,怕不會就此放棄,八成還會翻出風(fēng)浪。”
“楚項自然想開戰(zhàn),只是若他能指揮得動白象**隊,也不必找個假傀儡。”段白月道,“如今最該擔(dān)心的,反而是那丞相聶遠(yuǎn)山,此人位高權(quán)重又心狠手辣,對朝中各黨派都有所了解,只可惜在祭祀當(dāng)天未曾露面。”否則一道抓了來,倒也省事。
“若由他出面煽動,有可能會指揮得動白象國大軍嗎?”葉瑾問。
楚淵吩咐四喜:“去將納瓦國主請來。”
四喜應(yīng)一聲,片刻后便將人帶了過來。楚淵也沒兜圈子,直接問道:“國主對聶遠(yuǎn)山怎么看?”
“先前覺得忠心耿耿。”納瓦嘆氣,“只是后來聽納西刺所,沒想到他這么快就被收買。”
楚淵又道:“那他在軍中威望如何?”
“軍中?”納瓦搖頭,“丞相是文職,白象國不比大楚幅員遼闊,兵馬數(shù)量不多,向來便是由我親自掌管,不會假手他人。”
“所以白象國內(nèi)的軍隊,只會聽命于國主?”楚淵道。
納瓦道:“的確如此。”
“若楚項以刀相逼呢?”葉瑾問。
納瓦道:“若以刀相逼,定然會有人選擇保命。只是用刀逼出來的軍隊,又如何會真心打仗。”
“這話說得不錯。”楚淵笑笑,“國主盡管放心,無論楚項想做什么,朕都定然會將白象國替你奪回來。”
妙心道:“白象國自是要奪回,但皇上乃萬金之軀,未必就要親上前線。”
“大師多慮了。”段白月道,“本王賭楚項有九成不會開戰(zhàn),或者說他想開戰(zhàn),卻調(diào)動不得白象國的水軍,只能玩陰招。”
妙心皺眉:“如此便更不能讓皇上以身涉險。”
溫柳年感情很充沛,在旁揣著手道:“西南王會保護(hù)好皇上。”
楚淵也道:“朕自有分寸,大師不必?fù)?dān)憂。”
段瑤也道:“哥哥功夫高得很,大師是先前沒見過,見過應(yīng)當(dāng)就不會再擔(dān)心了。”
“倒是的確未曾見識過西南王的功夫。”妙心與段白月對視:“不知可否討教幾招?”
楚淵道:“不可。”
葉瑾:“……”
段白月笑笑,未說話。
“想要切磋,戰(zhàn)后也不晚。”楚淵道,“今日便到此為止,散了吧。”
“不繼續(xù)商議要如何應(yīng)對白象國?”葉瑾有些不解,怎么這就散了。
沈千楓帶著他出了船艙。
溫柳年也笑瞇瞇,用胳膊肘搗搗妙心:“大師一道走?”大家同桌吃素齋,順便聊聊佛法經(jīng)文,聽起來便頗為偷閑。
段白月問:“你呢,想吃什么?”
“這陣吃什么飯。”楚淵徑直往外走,“過來!”
溫柳年充滿同情,小聲道:“皇上似乎動怒了啊?”
段白月笑著搖搖頭,跟著一道回了住處。
楚淵問:“你與妙心,究竟是怎么回事?”
“你這陣才看出矛盾?”段白月將人拉到懷中,“我說我委屈,你還不信。我當(dāng)真沒招惹過他,一句多余的話都沒說過。”
楚淵皺眉。他也說不上哪里不對,但今日看來,卻總覺妙心在有些時候,不經(jīng)意會只針對一人。
“你能覺察,說明你這里都是我。”段白月戳戳他的心口,“眉頭不準(zhǔn)皺。”
楚淵看他一眼,道:“我當(dāng)真從未把妙心當(dāng)過外人。”
段白月撇嘴:“那我呢?”
楚淵拍他一巴掌:“你說呢?”
“我也不是外人。”段白月很自覺,扶著他的肩膀?qū)⑷税丛谝巫由希澳谴髱煹拇_不怎么喜歡我,雖然他對誰都是冷冰冰的,但冷和冷是不一樣的,我自然能覺察到。可這世間人多了去,愿效忠你的人也多了去,沒理由個個都要喜歡我,是不是?”
“小瑾不喜歡你也就罷了。”楚淵道,“可你又沒招惹過妙心。”
“誰說葉谷主不喜歡我了。”段白月糾正,“他可沒真閹了我,充其量見面追著打,反正又追不上。”
楚淵哭笑不得:“你要求倒是不高。”
“你把妙心當(dāng)朋友,若他對你忠心耿耿,我自然不會多計較。”段白月道,“此事就算過去了,你也別放在心上。”
楚淵看著他:“嗯。”
“小傻子。”段白月笑,“知道別人不喜歡我,你便跟著不高興,還把人丟在前廳里,哪有這么做皇帝的,這還打仗呢,六歲還是八歲?”
楚淵瞥他一眼。
段白月摸摸下巴,咳。
楚淵道:“四喜!”
段白月:“……”
四喜公公笑呵呵,將西南王攆了出去。然后又低聲安慰,在皇上房中住了這么久,王爺也該回去自己的住處睡幾晚,橫豎就在隔壁,又不遠(yuǎn)。筆趣閣手機(jī)端m.biquwu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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