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證據(jù)確鑿了嗎?”胡長軍的語氣冷了下來,“徐局長,我勸你再好好查查。我的朋友是什么人,我清楚。他不可能干這種事。我看,這里面肯定有誤會。你呀,先把人放了,后面什么情況,我會跟進了解,并讓好溝通工作的。”
“放了?”徐朝陽搖了搖頭,“胡副廳長,這恐怕不行啊。人,已經(jīng)抓了,證據(jù)也固定了,要是就這么放了,沒法向茂山集團交代啊。這茂山集團可是清河-->>市的繳稅大戶,能力在國企之上,我們不得不重視。這么個情況,我們要是輕易放人,我們公安局的威信還有嗎?所以,真的很抱歉,這件事情別說是我,就是我們周明遠書記,都未必能讓得了主呢。”
歸根結(jié)底,這徐朝陽是壓根沒把胡長軍放在眼里。
而蔣震找胡長軍過來,也是這個目的,就是要讓一個邊緣副廳長來讓這件事情。若是讓常遠廳長來,他徐朝陽能這么泰然自若地表達內(nèi)心?
這徐朝陽是李茂山的干兒子,在清河根深蒂固,一個省廳的邊緣副廳長,還奈何不了他。
“徐局長,你這是不給我面子啊?”胡長軍的臉色徹底沉了下來,“我今天把話放在這里,人,你必須放。否則,后果不是你能負的!”
“胡副廳長,不是我不給你面子。”徐朝陽的語氣也硬了起來,“這是清河市的案子,我是清河市的公安局長,該怎么處理,我心里有數(shù)。您要是沒事,我就先去忙了。”
說完,他就要起身離開。
“站住!”胡長軍喝住了他,“徐朝陽,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跟茂山集團的關系!李茂山是你干爹,你幫著他打壓競爭對手,濫用職權(quán),你就不怕我舉報你?”
徐朝陽的臉色當即就變了,卸掉所有的客氣,轉(zhuǎn)過身勾著淡淡的冷笑說:“胡副廳長,飯可以亂吃,話不能亂講。我跟李老只是忘年交,不存在什么干爹干兒子的關系。你要是沒有證據(jù),就不要在這里血口噴人。人,我們不可能放,你要是不服,可以跟常廳長說,我胡長軍等著!”
話畢,轉(zhuǎn)身又要走!
“你站住!”胡副廳長喊住他。
就在這時,徐朝陽的手機忽然響起,掏出來一看,是李嘉業(yè)打來的。
他回頭看了胡副廳長一眼之后,轉(zhuǎn)身就走出門口,并接起電話。
“喂,嘉業(yè)。”
“徐哥,你那邊怎么樣了?我爸來辦公室了!想問問你那邊的情況!有沒有什么人干擾?他們有沒有找領導什么的。”李嘉業(yè)問。
“還真被老爹猜中了……呵,知道他們的后臺是誰嗎?是省公安廳的副廳長胡長軍。”
“胡副廳長?他來找麻煩?問題大嗎?”李嘉業(yè)皺眉問。
“沒事,一個邊緣副廳長而已,翻不起什么浪。”徐朝陽壓低聲音說,“不過……這怎么說也是省領導,你跟你爸說一聲,讓他想想辦法,把這個胡副廳長打發(fā)走。”
“你等等,我爸有話跟你說。”李嘉業(yè)說著,當即把手機遞給了李茂山。
李茂山接過電話說:“那個胡副廳長我認識,以前我在省里的時侯,他是省會的區(qū)公安局副局長呢!哼,這家伙怎么還走這條路啊?幫著兩個外地商人,搞我們茂山集團?你把這個姓胡的叫過來!我倒是要看看這胡副廳長想干什么!你告訴他,放人可以,但是,得我李茂山允許!你現(xiàn)在帶著他過來!我們在茂山集團這邊等你們。”
話畢,直接掛斷了電話。
徐朝陽打完電話,回到接待室,告知胡副廳長說:“如果想要放人,也不是不可以,但是,得李茂山老總放話才行……所以,跟我走一趟吧!咱們?nèi)ッ郊瘓F,只要你說服李老,我們這邊馬上放人。”
“讓我去茂山集團?”胡副廳長皺眉問。
徐朝陽說:“對,剛才李老來電話了,你要是想要放人,就去茂山集團找他。”
“行,我知道了。我去個電話,馬上回來。”胡副廳長說罷,當即起身走出去打電話去了。
出了門口,來到走廊盡頭,走進消防通道,直接給常廳長打過了電話去。
常廳長得知對方的想法之后,當即說:“蔣書記安排過了……如果是這么個情況的話,你就帶著這個胡副廳長去見蔣書記吧。然后,我這邊馬上聯(lián)系周明遠書記去公安局。我這會兒已經(jīng)到市委了,很快。”
“不是…我……”胡副廳長沒聽明白似的,低聲問:“這,這是什么意思啊?我怎么聽不明白了?”
“你就跟徐朝陽說,說你要見見他們兩個!然后,見到蔣書記的時侯,蔣書記會直接跟徐朝陽攤牌!知道了嗎?快去吧!”
“好好好,我明白了!”話畢,掛斷電話之后,再次進入接待室。
“打完電話了?”徐朝陽說:“那我們走吧。”
“等等……”胡副廳長說:“你先帶我去見見他倆,我得確定他們沒事兒。”
“胡廳長,你也是公安,你覺得我能怎么著他們啊?走走走,咱們趕緊去茂山集團,李老還在那等著呢!走走走!”
“真的!就一面!就見一面!”胡副廳長說。
“你……真是的!走走走!去見!”徐朝陽一揮手,帶著胡副廳長離開接待室,朝著不遠處的問詢室走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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