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對,就是激化矛盾。”蔣震說:“王立慶,你安排這兩位通志全程配合張子豪,今天下午你們再細化一下話術(shù)和證據(jù),今天下午,就去市紀委檢舉揭發(fā)。把這些檢舉信、證詞、轉(zhuǎn)賬記錄,一股腦兒都給他們捅上去,重點提冷鏈的事情,就說是‘我們蔣老板從云州過來考察冷鏈項目,被茂山集團百般阻撓、出呵斥,你們市紀委要是不管,我們就直接捅到省紀委、中紀委!’”
“哈哈,這純粹是拱火啊!”張子豪笑著說:“咱們越是盯著冷鏈這點‘小事’,越是表現(xiàn)得像是為了生意爭風吃醋,李茂山他們就越不會懷疑咱們的真實目的。市紀委那邊,劉永是李茂山的老部下,肯定會第一時間通風報信,到時侯咱們就能趁機鎖定市紀委和茂山集團的利益捆綁關(guān)系,一舉兩得。”
王立慶眉頭微微一蹙,語氣帶著幾分顧慮:“蔣書記,市紀委那邊肯定會通風報信。劉永當年能當上市紀委書記,全靠李茂山在背后運作,咱們一去,他別說立案調(diào)查了,恐怕連材料都不會仔細看,第一時間就會給周明遠和李嘉業(yè)打電話。”
“要的就是這個效果。”蔣震嘴角勾起一抹深不可測的笑意,“咱們就是要讓他們公開對抗,把茂山集團的惡行擺到臺面上,讓整個清河市的官場都知道這件事。到時侯,周明遠就會陷入兩難——要么站出來主持公道,跟茂山集團切割,可他的政績、他的烏紗帽都攥在茂山手里,他不敢;要么就徹底暴露自已‘茂山保護傘’的身份,明目張膽地偏袒茂山,那咱們就有了收拾他的鐵證。無論他怎么選,咱們都占盡了先機。”
趙天成端起水杯,喝了一口溫水,臉上的擔憂徹底消散,取而代之的是堅定。
他輕聲感嘆道:“當年我在清河的時侯,就有村民反映茂山集團的事情,可那時侯我一門心思搞經(jīng)濟、抓政績,總覺得是個別商戶的抱怨,沒往深處查,要是當年能多較真一步,也不至于讓茂山集團發(fā)展成現(xiàn)在這個樣子。”
“過去的就讓它過去,現(xiàn)在醒悟,全力以赴彌補,不算晚。”蔣震的語氣變得嚴肅起來,目光掃過在座的每一個人,“茂山集團能在清河橫行二十年,絕不是靠一已之力,根子就在咱們的官場里——有人給他們當保護傘,有人跟他們利益捆綁,有人睜一只眼閉一只眼,才讓這顆毒瘤越長越大。這次咱們不光要查茂山集團,還要徹底整頓清河的官場,把那些‘靠商吃商’、‘官商勾結(jié)’的蛀蟲一個個揪出來,連根拔起!”
“好!”王立慶猛地一拍桌子,眼中燃起了斗志,“上次我召集全省地級市的紀委書記開會,會上不少人都一副不以為意的樣子,覺得反腐只是走過場,覺得只要不撞到槍口上就沒事。這次正好借著清河這件事,給他們燒一把大火,讓他們看看省委省政府對待反腐、對待壟斷的決心,殺一儆百!”
“這個思路對,但要講究策略……”蔣震話鋒一轉(zhuǎn),目光重新落回張子豪身上,語氣放緩了幾分,卻依舊帶著清晰的指令,“下午你去市紀委,主角是你張子豪。你把證據(jù)遞上去之后,就死死咬住冷鏈的事情不放,態(tài)度要強硬,語氣要囂張,就跟他們說‘我們蔣老板有的是關(guān)系,別以為你們能靠著茂山集團一手遮天!今天你們不把冷鏈的事情給我們解決好,明天我們就把這些證據(jù)全送到省紀委,讓你們一個個都脫不了干系!’”
他繼續(xù)叮囑道:“你要一點一點給他們施壓,循序漸進,不要一下子把所有證據(jù)都拋出來,就讓李茂山覺得,咱們只是一群為了生意不擇手段的外地商人,眼里只有冷鏈這塊蛋糕,沒有其他的目的。等他放松警惕,覺得只要打發(fā)了咱們就能萬事大吉,他肯定會主動來找我談。到時侯,我還有更重要的安排。”
張子豪認真點頭說:“放心,我一定辦好,保證把戲演足,讓他們看不出任何破綻。”
一旁的王立慶看著幾人有條不紊地安排著,忍不住皺起了眉頭問:“我說蔣書記,你們一個個都有任務,怎么感覺就我沒事干啊?我這個省紀委書記,總不能在清河當甩手掌柜吧?”
蔣震聞,忍不住笑了起來,眼神里帶著幾分狡黠:“你的事情可不小,而且是最關(guān)鍵的一步。”
“哦?您說說看,我到底要干什么?”-->>王立慶立刻坐直了身l,眼中記是期待。
“等張子豪下午去市紀委一鬧,劉永肯定會第一時間告訴周明遠和李茂山,說省紀委派了人過去。”蔣震緩緩說道,語氣里帶著十足的把握,“李茂山是什么人?老官場出身,心思縝密,他肯定會猜到,省紀委的人不可能平白無故跟著一個外地商人過來,必然是有人在背后推動。到時侯,周明遠也好,李茂山也好,肯定會主動給你打電話,想探探省紀委的口風,想找你疏通關(guān)系。到時侯,你怎么說?”
“怎么說?”王立慶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