見陸浩振振有詞,魏世平嘴角一抽,強笑了一聲:“陸縣長,你有心了。”
他沒想到陸浩當時就去了一趟洗手間,回來竟然就發生了變故,早知道他當時就該催著陸浩開車先送他,料想陸浩也反應不過來,后面自然就會被交警查,就不該給陸浩太多思考的空間。
魏世平心里多少有些后悔,可現在說這些都晚了,陸浩已經躲了過去,他們沒有機會了。
“領導,這都是應該的,省里那么多事都需要您決策,您的安全比什么都重要?!标懞瓶吞椎?。
魏世平見狀也不好再說什么,孟飛開著車已經到了省委家屬院門口。
這時,魏世平出聲道:“小孟,把車停路邊吧,我跟陸縣長單獨說幾句話,等會我下車步行回家,正好也能散散步,醒醒酒。”
孟飛連忙應了一聲,匆匆下車并關上了車門。
很快,車子只剩下了魏世平和陸浩。
“陸縣長,你很不錯,晚上喝了那么多酒,腦子還能保持住清醒,很難得啊,我見過不少干部上了酒桌,還沒喝多少,說話就亂了套,不像你,時刻小心謹慎著,不讓自己犯一點錯?!蔽菏榔降脑捳f得意味深長。
陸浩不出問題,他們就抓不住陸浩的把柄,又有袁仲力保,他們想將陸浩從安興縣領導的位置踢下去,簡直太難了。
魏世平本以為金城武這個不起眼的主意,一定能讓陸浩大意上鉤,結果眼瞅著陸浩就要鉆到套里了,卻還是又跑了出去。
陸浩聽著魏世平的話,既像在夸他,又像在陰陽他,索性坦然道:“省長,別的干部犯錯,最多被上級領導批評幾句,我要是工作或者個人私生活出了問題,不是被上級領導罵幾句那么簡單,而是很可能會直接被組織免職調走?!?
“所以有些錯誤,別人能犯,我不能,就像下棋一樣,走錯一步,滿盤皆輸,您說對不對?”
陸浩三兩句,便表達了自己的心境。
剛才在路上,他只是猜測魏世平有可能參與其中,現在魏世平敢說出這番話,分明證實他猜得是對的,領導是知情的,他們就是要用醉駕來搞他,只不過沒能得手。
可即便如此,陸浩也沒有跟魏世平急眼,這些事情不能擺到明面上,他沒有提醉酒駕駛的坑,但是卻每一句話都在內涵今晚的事,這就是說話的藝術。
見陸浩能巧妙地接上話,魏世平越來越感覺陸浩這個年輕人有意思,別有深意道:“陸縣長,沒有你說的那么嚴重,主要還是看犯了什么錯誤,有的是可以知錯就改的,但有的錯,組織也不能網開一面?!?
“所以很多工作,怎么做?做到什么程度,有沒有按領導的指示嚴格去落實,每一個環節都很重要。”
“如果下面干部連領導交代的工作都完不成,其他工作即便完成的再好,也未必能得到領導的認可。”
“一個干部不聽上級領導指揮,就猶如上了戰場的士兵,自己開槍亂打,豈不是亂了套,這樣的干部,哪個領導敢重用?”
“一個不聽黨指揮的干部,早晚惹出亂子,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?假如換你是領導,你又會怎么做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