與此同時,在靠近北極圈的一片永久凍土層下,是“吞噬者”的巢穴。
這里沒有精密的儀器,只有絕對的黑暗和寒冷。
一個龐大的身影如同亙古存在的巨獸,蟄伏在冰窟深處。
他幾乎與黑暗融為一體,只能隱約看到如同巖石般虬結的肌肉輪廓,呼吸緩慢而悠長。
每一次吐納都帶著硫磺般的氣息,讓周圍的空氣都微微扭曲。
當指引者的意念降臨,那雙在黑暗中驟然睜開的眼睛,閃爍著近乎野獸般的赤紅光芒。
閃爍的赤紅光芒仿佛深淵之眼,要把人拽進那深不見底的深淵,然后吞噬掉。
或許這便是吞噬者的由來。
沒有疑問,沒有思考。
只有最簡單、最純粹的反饋。
一股幾乎凝成實質的毀滅欲望和服從意志。
對他來說,任務目標清晰無比:找出需要被清除的,然后清除。
思考是別人的事,他只需負責帶來終結。
兩枚蘊含著更強力、更極端意志的棋子,接受了指引,開始向燕城方向移動。
風暴,即將升級。
燕城的雪下得大了些,從雪粒變成了茸茸的雪花。
顧靖澤站在書房的落地窗前,看著窗外逐漸銀裝素裹的世界。
表情平靜,但站在他身后的康祺和姜莉,都能感受到先生身上那股比窗外寒風更冷的凝重。
“雪一下,很多痕跡就會被掩蓋。”
顧靖澤緩緩開口,聲音不大,卻清晰地傳入兩人耳中,“但有些東西,掩蓋不住。”
他轉過身,目光銳利地掃過兩位得力干將。
“神諭那邊,太安靜了,這不符合指引者的風格。”
“他她不是那種吃了虧會默默咽下的人,尤其是在無法確定內部是否干凈的情況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