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色深沉,蜂巢之內(nèi),李晨的主屋內(nèi)卻仍彌漫著一股旖旎未散的氣息。
紅燭淚盡,只余墻角一盞油燈散發(fā)著昏黃柔和的光。
寬大的床榻上,李晨靠在床頭,胸膛微微起伏,柳如煙與大玉兒一左一右依偎在身側(cè),皆是大汗淋漓,云鬢散亂,臉頰上帶著極歡愉后的潮紅與滿足。
柳如煙媚眼如絲,指尖在李晨胸口畫著圈,氣息尚未完全平復(fù)。
大玉兒則顯得沉靜些,將頭靠在李晨肩窩,享受著這激情過后的溫存與安寧。
比起蘇小婉、孫采薇因身孕不便,以及素云、林小玉的羞澀被動,柳如煙與大玉兒這兩位年長些的夫人,在床笫之間更為主動熱情,也更能放得開,三人同寢已非首次,李晨對此自是樂在其中。
寂靜中,大玉兒輕聲開口,聲音帶著事后的慵懶沙啞,卻異常清晰:“夫君,可知我與如煙姐姐,為何這般……盡心竭力地侍奉夫君,維系這內(nèi)宅和睦嗎?”
李晨聞,低頭看了看懷中兩位千嬌百媚的夫人,笑了笑,手臂緊了緊:“自然是因為我們是夫妻,是一家人。”
“夫君說得是,但也不全是。”大玉兒抬起眼眸,那雙經(jīng)歷過繁華與破敗的眸子在昏暗中顯得格外深邃,“是因為夫君是我們姐妹在這亂世中唯一的依靠,是頂梁柱,更是……我們心甘情愿托付一切的人。夫君好,我們才能好,這個村子才能好。”
柳如煙也收起了媚態(tài),正色接口道:“大玉兒妹妹說得在理。內(nèi)宅安寧,夫君才能無后顧之憂,專心應(yīng)對外面的大事。”
李晨聽出兩人話中有話,收斂了笑容,認真道:“你們想說什么?但說無妨。”
大玉兒撐起身子,錦被滑落,露出光滑的肩頭,看著李晨的眼睛,語氣帶著一絲憂慮:“夫君,眼下別院那邊,靠著糧食和鐵教頭、張風(fēng)的彈壓,暫時是安穩(wěn)了。那五十多人,以前是刀頭舔血的流寇,如今為了口飯吃,能老實干活。可夫君想過沒有,等他們徹底吃飽了肚子,習(xí)慣了安穩(wěn),會不會又開始生出別的心思?人閑是非多,更何況是一群曾經(jīng)無法無天的漢子。”
這個問題,其實也隱隱盤桓在李晨心頭。
武力威懾和糧食供給是基礎(chǔ),但絕非長久安穩(wěn)之計。
“你有什么想法?”李晨直接問道,他知道大玉兒既然提出,必有考量。
大玉兒沉吟一下,緩緩說出思慮已久的方案:“妾身以為,當(dāng)行兩策,可收其心,固其志。”
“其一,許之以家。村里如今女子眾多,許多婦人失去了丈夫,或是如韓府帶來的那些丫鬟侍女,年紀漸長,終老閨中也非長久之計。不妨從中挑選些品性良善、愿意踏實過日子的,許配給別院那些表現(xiàn)良好、立下功勞的漢子。只要成了家,有了婆娘孩子熱炕頭的牽絆,心自然就定了,便會將這靠山村真正視為安身立命之所,與村子榮辱與共。這叫‘以家固本’。”